陶其飞一怔,下意识问:“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了。”
陆正渊把车开到门口敞开车门,于跃和孩子坐了上去,小女孩和陶其飞挥手告别:“舅舅再见。”
陆正渊给她们闭上车门,也拍了拍陶其飞的肩膀也上了车,车慢慢驶远了。
陶其飞不敢回头看,他身后什么都没有了,这时突然响起了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他循声望去,那是陶父的花,它被工作人员当做垃圾扔在地上,准备一会儿清理出去,花盆破碎,泥土粘在了紫红色的花瓣上,他怔怔望着那花发呆。
这时一个人拎着桶走到了那花旁边,她小心地连花带土捧起来放到桶里面,那是陈桦,她拎着桶走到陶其飞身边笑道:“咱们也回家吧。”说完用还带点泥土的手牵起了他,桶里的花无精打采的,但只要给它们时间,精心养护,它们会精起来的,陈桦是个中能手。
陶其飞终于开始闯荡江湖,每天焦头烂额,为了当地发展奔波,头发一天白似一天,他的身份是把双刃剑,有人因为老首长帮他一把,有人因为这个故意为难他,从来不看人脸色的人开始小心翼翼琢磨每个人的想法,他时不时想起困守襄阳的郭靖来,恨不得一招降龙十八掌把他们掀翻。
夏天的一场泥石流把矛盾彻底暴露,本地财政全部用来赈灾可还是杯水车薪,上级的拨款推叁阻四迟迟不到。
陶其飞的副手道:“实在没办法了,向民间筹款吧?”
办公室里死气沉沉,谁都知道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陶其飞失望道:“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老百姓。”
捐款文件挂在了网上,陶其飞愁的家也不回了,就睡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副手门也不敲兴奋地一把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够了!”
“什么够了?”陶其飞坐起来莫名其妙。
“钱够了!”
陶其飞赶忙起身打开电脑,边念叨道:“这是哪里来的菩萨,我要好好谢他!”
打开以后名单太长一时半会加载不完,电脑卡顿得厉害,哪有什么菩萨,都是个人账号,捐款有零有整,屏幕上还在一顿一顿地加载,陶其飞晚上一直没睡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看着电脑道:“我知道我爸爸给我留下的是什么了,我也知道他们怕的是什么了。”
他彻底放开了手脚,明晃晃和中央打对台,谁阴阳怪气他就和人谈资本论。
“这叫先有鸿钧后有天!没有马克思还有新中国吗你说陈桦?”
“嗯嗯嗯嗯。”陈桦不停点头,从武侠到修仙,中二病不会康复,少年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