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打完我还敢跑?仕豪什么乞丐都往里放,我被狗咬了,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乞丐?”
郁燕压下心底的一点慌张,冷笑起来,毫不示弱地反驳回去:
“你不要脸地骚扰我的时候,怎么就不嫌弃你嘴里的‘乞丐’了?还白嫖,以为谁都看得上你那点破钱呢,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当嫖客了,等不到成年就被扫黄扫进派出所了吧。无缘无故把人当妓女,给你一巴掌算轻的!”
“你、你……”
对方没想到这女孩如此牙尖嘴利,竟然还诅咒他进局子,气得暴跳如雷:“老子跟你开个玩笑!果然是穷酸鬼,长得人模人样却听不懂人话,反正你打了我,你别想走!”
郁燕被勒得骨头都要折了,预感那块皮肉肯定要被蹂躏至青紫,不愿露怯,生生忍住一声痛呼,像在看一只臭虫:“把手放开!你要讲理,这里肯定有监控,咱们出去评理,别拉拉扯扯的!”
男生脸上的痛觉持续发酵,半张脸都高高肿了起来,刺痛的经不断拉扯大脑,突然听到“拉拉扯扯”这个词,也不知怎么就激发了一股暴虐的兽性。
那点暴怒的赤红,逐渐染上一点残忍的色彩,喷吐着酒气,呵呵直笑:
“监控?所以我说,穷鬼就是没见识……”
他不再和郁燕掰扯了,眼转化为令人心惊的浑浊与兴奋——
一种超越年龄的,深埋在雄性生物基因中的低等劣性:
“这里的监控,只要没弄坏里面的东西,要是想让它‘故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傻逼才跟你讲理。”
他猛地桎梏住郁燕,不顾女孩拼命的挣扎尖叫,力道蛮横地将她往层层屏风遮掩下,那张昂贵无比的紫檀木大床旁拖拽。
“咱们直接来算账!”
“——喂,罗子豪,你干嘛呢?”
“我当你下来睡觉,结果这是玩的哪一出?现代社会,不兴强抢民女那一套了。”
一道懒洋洋的陌生男声传来,落进郁燕的耳里,不啻为一声惊雷。
她趁着身上之人,那一瞬间迟缓下来的动作,狠命再给了他另外半张没肿的脸一巴掌,气喘咻咻地用力推了一把,站起身来,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刚刚点进紧急通话,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过来,轻轻巧巧地,从郁燕使力太过、正在微微颤抖的指间,拿走了那只还带着体温的通讯工具。
郁燕惊悚地回过头去——
肾上腺素全在几分钟前分泌完了,刚刚太过全贯注,疲累之下,她竟没发现那个陌生人绕到了自己的背后。
“先别忙着报警……”
需要她微微仰起头,才能直视双眼的陌生男生,白得惊人的面皮上,镶嵌着一双似喜非喜、细长上挑的狐狸眼。
此时,他正微微垂下眉毛,好像很歉疚似地,晃了晃那只粉壳的手机。
“让你遭遇这种事实在抱歉……不过,我们先谈一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