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
六岁?
心……
瞬间巨颤。
Mels手抖着将林瑜递上的档案袋拆开,里面放得是个男孩的资料,姓氏随母,全名叫郭展维,父亲填得确实是房霆韫,年龄和生日也对得上,弄错的概率——
几乎为零。
“宋二,你查他,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你上次看我笑话,我也回你一个罢了。姓梅的,说老实话,我这个人不喜欢难为识相的家伙。既然看过了这些,也知道了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收起缓兵的想法,叫他过来了吧?”
“他不在广州。”
“我知道,香港过来,从深圳过个渡口,再周转一下罢了,两个小时左右,我等得了。”
Mels再度错愕。
她原以为自己男人现在佛山为新店盘整,却没想居然从个外人嘴里,知晓了自己被骗。
“你要和他谈什么,我替你转达就是了。”
“谈程念樟的事。”
“小程程和他没你想得那么亲密,你要报复,找他没用的。”
“哦?你看男人的眼光这么差,连他外头养了女人都没底数,又怎么能分辨他们两个渣滓的亲疏几何?指不定是同流合污,也说不定的,回怼这么快,不怕打脸吗?”
宋远哲说完大约觉得实在可笑,不禁撇嘴扯起弧度,躬身拿来了个新杯,帮她倒酒。
“我对老居早有预备,但小程程和他不一样,他命苦,但心却刚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这世道好人本来就少,为了道义,我也不会去帮你捅他暗刀的。”
“哈哈哈……”男人再克制不住,放声纵笑了出来:“说你天真,看来都是轻言了,蠢人果然都喜欢自作聪明。你当程念樟是好人,可他会回你好报吗?”
额头虚汗随痛感外泌,Mels当前蜷着身,整个人不断筛抖着,已经拨不出太多头脑的空余,去细想应对,只得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程念樟每次去澳门,地接也都是这个女人在负责,贵宾厅的事,关起门我也说不准。但角子厅里,是有不少人听他叫过嫂子的。论骗女人这回事,他和房霆韫都是渣,有什么差别吗?”
这是句无凭无据的挑拨,程念樟到底叫没叫人嫂子,Mels当下根本无从印证。
宋远哲深谙诡道,也善控人心,她就算再气愤,也不会轻易着了个外人的道。
“你也不过是个人渣,居然还有脸说他?”
“我渣吗?”
男人佯装意外地回望了林瑜一眼。
眼懵懂,好似真没听懂她话里指向的旧事与深意。
林瑜见状,背手站着,没说是,也没作否。他就像尊石雕讷然矗立着,隔了好一会儿,见宋远哲眼色转冷透出锋利,才默默着摇了摇头。
“看到没有——”
男人举起酒杯,重新换上翘腿的坐姿,傲然看向对过:
“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信奉的可是真爱。”
说完,宋远哲没忍住,不禁低头嗤笑了自己一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