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蒲姊也像是陷入沉睡,迟迟没有接通电话,邓胡雅接连打去了叁四通电话,最终在第四次电话刚响起时恰巧接通。
她倒是不像陆医生一样睡意模糊,更像是被人掐住脖颈般,呼吸沉重,急促喘息着,朝邓胡雅低声哭喊:“我对…人生…太…失望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痛哭哀号,邓胡雅见王蒲姊状态不对,急忙询问:“你怎么了?王蒲姊!我是来告诉你,我没有精分裂,我医生刚刚告诉我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是手机摔落在地,巨大的震动声,炸得邓胡雅紧贴的耳朵一瞬间耳鸣,她顾不得对王蒲姊现状寻根究底,她现在必须立马赶到王蒲姊身边查看情况。
她迅速打了一辆出租车,不断催促着司机师傅加快速度。
好在是深夜,道路上只有零零散散几辆车,很快就抵达了王蒲姊家楼下,她叮嘱师傅暂时不要离开,什么情况等她下楼再说。
她一打开王蒲姊房间,就看见王蒲姊整个身体呈现出极其痛苦的扭曲状态,手掌紧抓着心口处,看着门口背光的邓胡雅气喘吁吁赶来,她半睁着眼睛,全然没有力气打半句招呼。
邓胡雅不暇思索背着王蒲姊坐上电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冲到楼下出租车旁,敲了敲司机的车窗,司机见状迅速打开后座,等两个人都入座以后,便又加快了速度冲向最近的医院进行急救。
等到王蒲姊脱离生命危险时,天光微亮,医生推着王蒲姊的病床从急救室走出来,王蒲姊还处于昏迷当中,面容痛苦地紧皱在一起,全然失去了红润气色。
邓胡雅靠在她的床头坐下,紧紧牵着她没打吊针的手,一边关照着王蒲姊床沿的各类检测器械,一边掩面痛哭起来,她强烈压制住呜咽哭泣的声音,实则已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不过多时,她便累倒在王蒲姊的床边,随意枕着王蒲姊的被褥昏沉睡去。
期间,不少人都在往她手机里拨号,一睁眼看不见人的尚祺,刚刚出院的张岫,等待一同上早课的陈萝,收到老师报她缺课的付临昀。
邓胡雅拖着身心俱疲的身躯,也无力去分辨对方是谁,强撑着给所有人发去医院的位置,接着又倒头睡去。
急促睡眠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邓胡雅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被一片血色残阳照耀,所有的女人都身体佝偻拖着行李箱,无比虔诚地赶去巨大的红太阳面前朝圣。
落日余晖里,一群脑袋长着男性生殖器的骑士紧随在她们身后,身着银色盔甲,手中尖刀无情地扎在女人的身上。
不少穿着破烂的人,站在赶路的女人身后,单手用力捆缚着女人挣扎的腰,一遍又一遍边地后入女人,强奸女人,无力挣扎的女人只能继续前进的步伐,背负着被强奸和被刺穿的痛苦,步履蹒跚地向太阳一路逃亡。
而在太阳的背面,正不间断地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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