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文洲则跟木忻截然相反。
他讨厌所有不确定因素。
从初中起,陈文洲每周都会制定计划表并严格执行。他的桌子右上角放的永远是水杯,如若有人路过不小心撞移位了,他总是能立马发现并放回原位。
家里的书桌上摆着一只钢笔,妹妹拿人生第一桶金买的,陈文洲不怎么用,只摆在桌上看着,如同中学时的水杯。
木忻偶尔会跑到他书房里,无意间会把钢笔碰移位,纵然立马放了回去,可一毫一厘的偏差他都能发现。
他们经常会因为这个吵架,今天也不例外。
木忻说他强迫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陈文洲没回应,只让她下回别乱动自己的东西。
“谁稀罕。”木忻本是想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塞进抽屉里当惊喜,他这话一出,她也不乐意了。
一只钢笔而已,又没弄坏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至于这么凶嘛。
木忻越想越委屈,手机也没拿就跑了出去。
忘记几分钟前大雨刚停,忘记陈家老宅在半山腰,最近的公交站也要步行二十多分钟,木忻只想先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环境,至于之后怎么走那是之后的事,当下她不愿去想。
街道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木忻走了快五分钟才想起自己没拿手机,穿得又是睡裙,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倒没后悔自己的决定,木忻打算先走着,谈了小半年恋爱,她已经摸清了陈文洲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