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我们谈谈。”
男人的嗓音如泠泠清泉般清脆透亮,林悠悠曾无数次期待与这个声音的主人交谈,现在却是厌倦至极。
陈情跟她八字不合,吵不过她时总是气呼呼地喊她“林悠悠”。裴年与林悠悠交情一般,客客气气地叫她“林悠悠”。
花铎和贺司年是她的狐朋狗友,他们喜欢在其姓氏后面加个“狗”的爱称,他俩称她为“林狗”,而林悠悠礼尚往来称他们“花狗”“贺狗”。
舒怜总是温温柔柔地唤她“令令”;南星习惯叫她“悠悠”,偶尔会用上学时开玩笑的绰号“姜春燕”来叫她。
而严望秋,他几乎从不叫林悠悠。
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原来名字被他念出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林悠悠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蛋糕店看到的巧克力蛋糕,她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将其买下,满怀期待地品尝,入口后却觉得,跟平常的巧克力蛋糕并无不同。
“我知道你醒着,谈一谈。”
严望秋将林悠悠拉回现实世界,她抛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坐起身。
“谈什么?”
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交谈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林悠悠与他对视了几秒,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严望秋站在床前,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不想去北境。”
这是个陈述句。林悠悠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也许是南星说的,也许是他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