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尊重那些鼓起勇气来表白的女孩,可他记不住其中任何一张脸。对方的每一句表白他都听了,转身离开后脑子又开始思考除去给祝愿买生日礼物的钱后要怎么活到下一次发工资。
第一次被表白过后,陈述总会莫名其妙想到祝愿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
要比他长得好看,每次祝愿跟他吵完架后都会跟他说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才不会原谅他。要有钱,能让祝愿住大房子弹得起好钢琴,祝愿不止一次抱怨过学校琴房里的琴音色不好。
一定要是个很好的人,这样才能配得上祝愿。
陈述这么告诉自己,竭尽全力去抑制心底那快要冲破桎梏而出的罪恶念头——那个人不能太好,否则祝愿眼里就没他了。
那晚荒唐的梦,被子上洇开的精液,像一场暴风雪猛烈地卷进屋里,吹灭了陈述那根蜡烛。
在一片黑暗中,陈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当祝愿的哥哥。
可他只能当祝愿的哥哥。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祝愿。
陈述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但容貌终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因此而诞生的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陈述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干脆不要去拥有。
闷热潮湿的夏季,情欲最容易泛滥的季节。
直到后来,陈述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跟祝愿吃个橘子都能吃到床上去。
祝愿拎着袋橘子进出租屋,懒得剥便全塞进陈述怀里。
陈述照顾祝愿照顾惯了,刚剥出来的橘子还拿在手里,跪坐在跟前的人已经张开嘴,眨巴着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