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鱼礼,别问了,好吗?”
这样的语气跟赵忆安完全不搭,不想让她为难,只能将问题埋在心底。
赵忆安总喜欢说是命运的安排。
转来一中是命运的安排,跟鱼礼成为同桌是命运的安排,喜欢鱼礼是命运的安排,丢下鱼礼出国读书也是命运的安排。
“别再拿什么狗屁的命运安排当借口了,赵忆安,你就是个自私的胆小鬼。”这是鱼礼第一次对她吼。
敲碎玻璃,残忍地道出真相。赵忆安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跑出,化身利刃一刀刀剜着鱼礼的心。
“把什么事都归咎于命运安排,转学也好,爱人也罢,就是不愿意承认这是你的主观意愿。”
“我知道你害怕。你不想承认,好,那就不用承认。你想逃跑,行,允许你逃跑。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成是命运的安排,然后心安理得地离开。”
赵忆安脸上早已被泪水模糊,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焦点,落在遥远的地方。
“那你想我怎么办?”她有气无力地问。
“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不要什么命运的安排,要你发自内心地说不再喜欢我了。然后我就放过你。”
经兮兮地去猜测爱意是否真实,怕她爱上别人,怕自己不够好,每分每秒都活在担忧里。这不是鱼礼,鱼礼不该是这样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告诉我吧,赵忆安,告诉我你不爱我了。然后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赵忆安沉默了很久,说:“饶了我吧,鱼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