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说出什么呢?”
“能说你安静点。”
鱼礼的话是真的很多,小学的时候就曾因为跟同桌聊天影响人上课而独自一人坐一桌。后来是山雁主动申请要跟她坐一起,鱼礼才有了同桌。
到了初中她俩不在一个班,鱼礼的同桌就变成了迟珹。
“你天天话这么多,不怕哪一天没话说吗?”
傍晚七八点的公交车上挤满了疲惫沉默的人群,鱼礼在窗户玻璃上画了条鱼,线条歪歪扭扭的难看极了。
她说:“怎么会没话说,睡一觉起来自然就会有新的话讲。”
后来,迟珹隐约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句话而心动。
窗户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着影子,她微压着眸,随口说出的话语给了那时被学业和期待压着的迟珹一个氧气泡。
从那之后,迟珹只要看见鱼礼的眼睛里装着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天空被漆黑吞食了些,交界处泛着橙红,这是迟珹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傍晚。
鱼礼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迟珹的感情时,是在大学的时候。
那天是秋分,鱼礼隔着玻璃车窗看见了迟珹。
他坐在面包店前的白长椅上,穿了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垂着眼发呆。
心跳正在加速,巨大的砾石沿着山坡滚了下来把她砸得晕头转向。等回过来,话语早就从四肢迸发,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