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徐嬷嬷赶紧理理衣衫出了自己的院子,看来通报的宫人一脸的着急,她边走边问“可是娘娘有吩咐?”
侍女摇摇头斟酌了一番说“嬷嬷,娘娘那边不太好,我们还是快些吧”
听她这么说,徐嬷嬷心里当下就慌了,带着人小跑着往内殿赶。
还未走到殿门口就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徐嬷嬷的脸色更严肃了,是魏灵央身边贴身侍奉的几个兰。
“这都是在做什么呢?”徐嬷嬷低喝一声,大步迈进去,以往听到她的声音就忍害怕的几个兰,这次见到她放佛见到了主心骨一窝蜂的涌上来“嬷嬷,嬷嬷,你看看娘娘,娘娘,呜呜,嬷嬷,琴姑姑还不让请奴婢们请太医,嬷嬷,呜呜”
徐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就白了,她想起景安帝以往的手段,脚步虚浮了不少。
围在床榻前的人让出来一条道,徐嬷嬷紧握着手里的帕子提心吊胆的走到床边。
“啊,这”徐嬷嬷看着魏灵央的脸险些惊叫出口,怎么好好的一张脸肿成这样了。
“快,打水,去拿舒宁膏”徐嬷嬷扶着胸口佯装镇定的吩咐身旁的宫人。
香兰和芸兰擦擦脸上的泪水,慌忙的跑出去准备。
徐嬷嬷看看殿内色各异的宫人,压低声音说“今日的事情不许透漏出去半分,不然”
一众人赶紧低头应是,徐嬷嬷又吩咐了一番,才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春兰见琴姑姑离开后,小心翼翼的凑到徐嬷嬷身边说“徐嬷嬷,是不是请太医来看看”
看她脸上的着急,徐嬷嬷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先等等”,香兰还想说什么,被徐嬷嬷打断要她去给魏灵央准备更换的衣衫。
等人都走了之后,徐嬷嬷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掀开了魏灵央身上的被子。
脖子上零星的红痕比起脸上可好了太多,徐嬷嬷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了。
又摸了摸魏灵央的额头没有发热,她才算彻底放了心,只是免不了在心里吐槽景安帝的心思真是越发反常了。
但接着想想又感觉不对,以往那些东宫旧人是因为牵扯到景安皇后才会遭他报复,可这新皇后明明是和太子一个年纪的,景安皇后的面都没见过,他这是又发哪门子的疯?
难道是因为太子,不然徐嬷嬷实在想不到除了太子还会有谁能让他如此大动干戈,可看皇后和太子的关系颇为融洽,魏灵央又是个谨小慎微的,轻易不招惹人,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很快去打水的香兰回来了,芸兰也取了舒宁膏回来,徐嬷嬷只得收了心里的想法,小心翼翼给魏灵央擦身,看到魏灵央手臂上的淤青,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收拾完几个兰还是不放心,守在魏灵床前不肯离开,徐嬷嬷无奈只能依她们。
起初徐嬷嬷和琴姑姑都以为魏灵央是昨夜累着了,毕竟皇帝陛下实在不是什么体贴的人,单看那一身痕迹也知道人受了不少罪。
想到若是因承宠而宣太医未免有些大题小做,再者皇帝陛下多年未曾召人侍寝,魏灵央此后注定要被人明里暗里关注着,此时实在是不宜多事,因此她们就准备等人醒来了再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魏灵央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不仅如此她还发起了高热,这下谁都坐不住了,赶紧拿着牌子去了太医院。
胡子花白的太医被请到未央宫时,魏灵央烧的浑身都红了,有侍女不停拿凉帕给她擦身,但她身上还是滚烫,徐嬷嬷急得双眼含泪,在心里埋怨自己,该早些请太医的。
带着淤青的手腕上搭上丝帕,太医被请到了床前,小心的抬指搭上去,气若游丝的脉象让太医的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太医诊完脉摸着胡子思索了一番,让人将殿内的人请了下去,只留下徐嬷嬷。
“太医,皇后娘娘究竟如何了?”徐嬷嬷着急的问。
“嗯,这脉象显示娘娘精气大泄,劳累过度以至于体力不支久久不醒”昨夜陛下召了人太医院亦有耳闻,只是想到方才的脉象,太医还是有些不解,但给皇家办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有不该有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