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背影,雪肤乌发,薄肩软腰。
那人跪坐在床上,侧身对着门口,身体的曲线极好看。
她微低着头,颊侧的长发便滑落,遮住大半张脸,就只能看见一张色彩浓烈的红唇。
长发如墨,随着动作而不时起伏,发丝潋潋摇曳。那红唇微启,伴随着呼吸轻喘而轻微开合、轻颤。
极有冲击力的一幕。
好似有大片浓烈的色彩涌进眼中,许未晚迈入百花丛中,那花叶掩映色彩交织,那光影斑驳美不胜收。
瞧不见正脸,看不清任何细节,可这是个顶漂亮的女人。
漂亮得好似艺术品。
惊鸿一瞥,在心底掀起惊澜,许未晚脚步微乱,匆匆收回视线。
她抚平心绪,没再看房内的情形,转身间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
那些喘息、水声、交合撞击声被掩盖几分,许未晚恢复如常,不再在意。
解开绑在发尾的发绳,捋着发丝往上带,抬手轻挽间,已是换了个发型。
将长发挽在脑后,以便接下来的工作。
许未晚洗了个手,细细擦净之后,又去检查房里的藏品。
她打扫得勤快,保养无需太频繁。
这次的工作内容并不多,简单处理过灰尘,将工具分类放置,转身时裙摆掠过房间中央的画架,许未晚停了下来。
这副画一直放置在此处,颜料被氧化得暗淡,每个笔触起伏里都积满灰尘,可见其已有了年月。
一副未完的山水画。
墙上挂满各色油画藏品,而它的笔触更年轻稚嫩,虽然功底不错,但和那些名家藏品仍有差距。
她没动过这副画,这是那位管家传达的房主的意思。
许未晚垂眸瞧着这画,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
许久,终是想起自己的工作还未完成,她转身出门,习惯性地将房门带上。
处理完油画藏品之后,许未晚又洗了一遍手,准备对客厅里那架钢琴调音。
缓步走过居中的那间房,房内暧昧的声音高了又低。
房门已经关上,再看不见那个女人,许未晚却思飘忽,再一次闻见花香。
或许她一直身处于百花雾障之中未曾逃离。
脚下的土地都垫满花叶,叫她脚步失重,脑中全是那大片浓烈的色彩,那艺术品模样的女人。
*
许未晚倒了杯水,轻抿过润湿口腔,也抚平心底的糟乱。
端正情绪后,这才取过调音扳手,来到这架昂贵的钢琴前。
她抬手掀起顶板。
顶板沉甸甸地压在掌心,许未晚撑着这副顶板,腕侧和手背的血管也因为施力而显出形状。
许未晚身型偏瘦,手腕亦是纤薄,肤色过分白皙,青色的血管便无所遁形,显露出不为人知的性感。
但她色柔婉,倒是不显吃力。
为了避免损伤漆面,许未晚维持着下放的力道,将顶板轻轻地、万般郑重地掀折放置。
她俯下身,正要检查顶盖里的部件。
——这架钢琴她还没来得及保养,这次正好得空,想要初调一次音。
“啊……”
房内又传来一声喘息。
心潮再起,许未晚指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