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睡啊绪织里。”
一睁开就看到边渡契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懒洋洋搭在木椅靠背上,语气是一贯的戏谑,眼下却显现出熬夜的积红和眼里深深的担忧。
他被绪织里看得有些别扭,用手僵硬遮住脸,呛声道:“好了!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知道这样肯定很没有品味,本来我也不想穿那个人的丑衣服,可我要是生病了你也会很困扰吧?毕竟绪织里又弱又爱哭,我才不想生着病哄你。”
绪织里根本就没在意他穿了什么,听他说了之后视线才从他乌青的眼圈转移到黑色的开领衬衫上,边渡契的肌肤像是从黑色水壶泼洒出的牛奶,浓稠的白,给人一种病态的吸引力,他像一只摇摇欲坠的危险又美丽的蝶,看上去宛如强弩之末,可谁也无法预见他下次扇动翅膀会不会引来风暴。
绪织里表示欣赏地点了点头:“没有啊,阿契穿什么都好看。”
绪织里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每一处关节都是酸楚的,记忆断在她昏迷的那一刻,冷冰的夜和绵绵无尽的雨,接着是大段空白……
无数零碎模糊的碎片像一根根触手捆绑着她,无法呼吸,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强行回忆给大脑带来无法适应的冲击和痛苦,边渡契眼疾手快往她背后垫了枕头让她坐起来,又用勺子小口小口喂她喝了半杯水,绪织里才恢复过来。
“还是很不舒服吗?明明已经喝过药,烧也已经退了啊。”
边渡契用纸巾擦掉绪织里唇边溢出的水,对自己的厌恶油然而生。
该死,手痛到连平时习以为常的事做起来都变得困难起来,必须要想办法照顾好绪织里才是啊。
“没事,我没有关系的。”
很像宿醉后的感觉。
虽然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喝醉过,但她在漫画或者电视里都见过这种场景:
周围是甜烂的香气,睁不开眼,坠在无尽的昏暗里,精被酒精浸透后散发着糜烂让人着迷的香气,数不清的欢愉和快乐像雨丝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