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清身形一闪,女人便毫无阻碍地跌在地上。
李曌空咳一声。
剩下的人一一开始凑近,扒住他的上衣,似是要全然扯开。
“滚!!”
谢砚清整个人已经暴怒不堪,不带任何绅士风度地将她们推到在地,鹰般的眼眸如锥如刺,愤怒地嘶吼着。
他没有了最后的理智,无端的疼痛剧烈伴随脑海,像无数带有锯齿的微小生物啃噬,密密麻麻的尖锐,震得额角青筋猛跳。
他愤然离地,从厨房里拿出锋利的刀,对着脖颈悬空。
“别再过来!”谢砚清最后警告。
刀光凌厉,李曌面色遽变:“把刀放下!”
持刀的男人眼眸微红,口吻居然带着些祈求:“李曌,把她们带走,我求你,把她们带走。”
“好。”他着手遣散。
这是李曌第一次违抗任务主的命令。
他以为他此生都是冷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会敬佩一个富家子弟。
等所有人走后,谢砚清颓然放下刀,锋利的刀面落在地上,他逃似的回到房间,又从瓶子里取出几粒安眠药片,未就水吃下。
干哑的喉道卡着也不管,他现在只想安稳睡着。
梦里有他想见的一切。
可直至天色明亮,他猛地睁开眼,意识依旧清明。
根本无法入睡。
不安的情绪裹挟,他的内心又焦躁起来,惶遽的目光飘移,头疼得身子发麻。
谢砚清忽地觉得自己像垃圾一样脏乱无比,他不小心触碰了别的女人,他对不起温楠,温楠本就不会爱他,如果被她看见了
他简直不敢再继续深思下去,慌忙来到浴室,衣物还凌乱在身,花蓬的水就此倾洒而下,冰凉地拍打着他。
紧闭着眼,全身心都被寒意覆盖,喉鼻、耳蜗,甚至双眼都齐齐灌入。
脸上沾湿一片,赤红在眼尾散开,是水珠,也或许是泪液.
谢砚清又做梦了,他自从来到北欧后,就从未停止梦魇。
这次是什么故事,他略微有些期待。
生在一片苍白之下,没有任何草木,高楼,人影。
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片白净中,久而久之,他自己也逐渐沾染干净的气息,脑中变得空无一物,记忆里没有任何东西。
他很开心,因为不用再被凡尘的琐事叨扰,不再离开思念的国度,不再远离所有不想远离的一切
他只是一个混沌体,没人在意的玩意儿。
“楠楠楠楠”
李曌蹙了蹙眉,看着他无意识地呢喃,色颓废,宛如一副烧糊涂了的魔怔样,他试探地问医生:“他这样子还能好吗?”
“已经退烧了,但建议还是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奥地利一位着名的心理学家阿尔弗莱德·阿德勒,被受邀前往英国伦敦的一处私宅。
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位俊美无比的东方男人,他端坐在木质的椅子前,丰俊朗的面上眼窝深陷,眸子里光怪陆离的幽光,森森枭戾。
早年间,阿尔弗莱德曾去过中国最有名的大学演讲,游历过中国大半的国土,对于中文,他略知一二。
“你好,谢先生。”
男人未应,呆滞的眼望向一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尔弗莱德·阿德勒,是一位心理学家。”
“”
“听雇我的人说,您有一位青梅竹马?中国的词里是这样说的吧,在此之前他们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就把你的心理状况都向我表明了。”
“我认为,心理问题是归结于童年时期受到的心理创伤,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心理问题,但到了成年时期,如果用童年的心理创伤来说现在的你有心理问题,这大概是宿命论,是在找理由不让自己改变。”
“我想让你跟随我的视角,看待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同样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但我丑无比,喜好淫乐,酗酒,我爱上了一个女子,随后我便夜以继日地纠缠她,直到最后我和她在一起了,我们生下了几个孩子,在我的家乡过得美满幸福。”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配得到这份幸福?”
雕像般矗立的男人眼睫一颤,沙哑地问出:“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好淫乐,用权势绑住了那名女子。”
谢砚清反问:“他和我有什么不同。”
“你上进、积极,追求优越的生活,长得帅气,家世一流,应该是当地众多女孩儿的心意对象,我说的没错吧?”
“你认为,你们一样吗?”
他垂下头,双手在桌上轻点,脑中思绪繁多,却不再头痛。
“一样的,不管家世、长相是否相同,我和他都是一样的,手段卑劣,喜欢强迫。”
“不!”
谢砚清错愕地对上他。
“他并非强迫那名女子。”
“可你刚才——”
阿尔弗莱德继续说着:“刚开始时,那名男子只是将她掳来,但对她的所有待遇都是极好的,甚至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把她当做一名真正的女性,送她去学堂,支持她喜爱的事业。”
“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生下来就具有不用程度的自卑感,这种普遍性的自卑感就有可能成为推动我们所有人心灵活动的动力。”
“——即人格动力。”
“换句话说,你可以效仿那名男子的伪装。”
“如此,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