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看看先生,又看看孙姨。
孙姨给她一个没事的眼,摆摆手让她先回房间。
人走了好一会儿,他还站在客厅中间不动。
孙姨走过去,“怎么了,小湛?发生什么事了?”
徐宴湛挽唇,“孙姨,我又梦到阿楠了。”
孙姨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背,“你-又做梦了?”她拉着小湛的手往餐桌,“吃饭了没?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徐宴湛不为所动,两个人的手拉扯在半空中。
他抬起眼眸,“不是梦到她了,是记起她了。”
孙姨送开他的手,医生不是说了,只要一辈子都吃药,想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她慢慢转身,看着他的脸。
徐宴湛一直在注视着她。
孙姨:“什么想起来了?小湛,你...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药?”
徐宴湛冷漠的反问她:“我得了什么病,需要每天吃药?”
孙姨:“你-”
她刚话音刚说出,轰地一声,沙发被一股大力踹开,沙发脚跟地板重重地摩擦,发出沉闷地“吱啦-”声。
再说话,他阴鸷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当我是傻子是吗?”
他退后一步,“孙姨,我不是你重新带到大的吗?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告诉我,为什么?”
他再也克制不住戾气,歇斯底里的吼道:“到底为什么?”
终于还是到了这天,她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含着泪,“告诉你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他疲惫地说。
孙姨沉甸甸地看着他,这些话,她藏了快十年,再也藏不住了,“十八岁那年,你高考失利,你爸爸为了你的前途考虑,把你送到安南省一处贫穷偏远的村庄当知青。在那儿下乡几年,回到京都可以谋个官职,再一步步往上高升。有了下乡的经历,你以后入仕途就不会被说三道四。”
“你在那儿遇到了阿楠,她是那儿的人。”
徐宴湛眼眸刹那间变得有些晦暗,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他以前听孙姨提起他以前失忆的事情,他就在想,他是不是在某处遇到了一个人,看不清她的脸,却在梦里追逐了无数次。
“我们为什么会分开?”,他静静地听她说完他们俩经历的一切,闷闷的嗓音问道。
孙姨沉默了下,这个答案还是等阿楠亲自告诉他吧。
“这个答案只有阿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