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采访是针对达山市煤矿场的资源位置进行访问,这个项目我参与了很多,我想通过这次采访,大家会更加了解达山市煤矿场的整个过程。”
陈记者眼犀利的看着她:“张老师除了达山市这一个项目就没别的项目可以透露吗?”
阿楠蓦然感受到探究的目光深谙地盯着她,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是的,大部分项目不能透露。”
陈记者盯着她清秀可人的脸,十个问题八个她都拒绝问答,他不禁开始质疑起她的专业能力。
他看了眼本子,本该记录采访内容满满的本子,只有寥寥几句话,他叹了口气,“张老师,我感觉您的专业能力还有些欠缺。”
另外几个记者也看着她,从她刚进来,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抱着怀疑的态度。
王记者:“张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事地质研究的?”
“你就读的大学是哪一所?”
“.....”
几个记者接二连三问了很多犀利的问题,是在质疑她。
阿楠扬起脸,坦然的说道:“我只读到高中,没有上过大学。”
陈记者叹息一声,房间一时间安静的连针头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他侧首看了眼阿楠,她很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愠怒,嘴角还保持着淡淡笑意。
徐宴湛看着陈记者,眉眼冷了几分,薄唇轻启的瞬间,又想起他答应过孙姨,不会再和她扯上任何瓜葛。
他回首,眼睛淡淡的看着前面。
沉从念走到陈记者旁边,说了些什么。
陈记者开口:“张老师可能太紧张了,我们先采访徐局长吧。”
采访过去大半,陈记者问:“徐局长,请问您为什么想要建造一座地质博物馆呢?”
所有人都在等这个答案,阿楠偷偷抬起头,好他为什么要建一座地质博物馆。
她微微颔首,低眉偷看他,他感觉脸上很热,一直烧到耳朵。
徐宴湛努力忽视她的目光,他沉甸甸地看着前面,眼眸里颇为认真,“我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句话,有幸记到现在。那句话就是:生于大地,归于尘土。”
“土地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它孕育了我们,馈赠了我们生活的地方,衣食住行。我想土地的美好,应该被歌颂。”
阿楠蓦然望向他,眼睛盈盈地闪动着星芒般的光华,人紧紧抓着凳子的扶手。
这些话,十年前,他对阿湛说过。
他怎会记得?他想起了什么吗?
她的眼睛变得晦暗,指尖摩挲着腕间的肌肤,少年时,她无意间的几句话,他竟记到现在。
徐宴湛看着陈记者,“我之前和张教授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她是一个很认真,很努力,很厉害的人。学历并不能真正代表什么,我见过张教授在办公室看资料看到十点才回家,她经常提着沉甸甸的公文包回家,里面装满了资料。”
“地质工作很累,常常要实地考察,她们经常跋山涉水去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呆几个月,默默无闻的工作着。”
徐宴湛挽唇:“张教授的形象一直都是这样,黑色裤子,洗得发白的工服,沾满泥土的布鞋,还有素面朝天的她。”
“你们应该尊重她。”徐宴湛说。
阿楠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半晌,眼底有激艳光华。
徐宴湛缓缓侧首,对上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