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转身把包挂在挂钩上,“我回来了!”
吃饭时,阿楠加了口青菜塞进嘴里,故意模糊不清地说:“沙发上准备的什么啊?我今年不去基层勘察嘞,今年所里事太多,我在所里写稿子。”
此话一出,筷子碰撞碟碗的声音顷刻消失,屋子里安静的连阿楠咽口水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两个人侧首看向她,阿楠顿住,爷爷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清明。安静的饭桌上,谁也不说话。
下基层的名单徐宴湛是第二天收到的,他迫切的打开,心心念念的名字并未出现,徐宴湛的手中的纸慢慢落到桌面。
次日上班的时候,徐宴湛在她每天经过的那天马路站着,男人一只手插进兜里,左手垂在身侧,长指瘦削,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腕间带着戴着一块黑色浪琴手表。今天是浅蓝色的衬衫,下摆扎进裤子里,衬得腿修长笔直,他像是站在英国伦敦的大笨钟下的优雅绅士,等待一场期待已久的相遇。
阿楠还是喜欢这样简单的穿搭,她走到哪里都爱思考。
跨过这条斑马线,就到莲花路。阿楠不经意抬眼,他直直地撞进自己的视线里,时间穿梭到八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曾经挚爱的少年也这样等过她。
阿湛你看,我们多可笑,再重来一次,你还是对我莫名产生好,小心翼翼靠近着,我曾把它当成少年害羞地爱意,而如今我知道了,这仅仅是新鲜感,一个家世显赫的少爷无聊时的情感消遣。
徐宴湛隔着宽阔的马路和她对视,他自己都惊叹真的很,只要看到她,心跳就会加快。他甚至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爱而不得的爱人,自从遇见她后,徐宴湛就害怕失去她,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是为她流淌一样。
阿楠低笑嗤笑一声,阿湛,这次我不会再走错路。记得初见时,她躺在阴凉的树下等着爷爷给他送饭,如果当时老老实实睡觉多好,不贪图那三十块钱就好了。
不会原谅,永远冷漠是我对你背叛的惩罚。
她转身上了天桥,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绕了一条很远的路。
徐宴湛看着她转身上了天桥,身体僵在原地。他们对视了,他们都清楚看到了彼此,所以她上了天桥,她故意又直白的拒绝了他。
清晨早餐店里吆喝的声音,鸣笛声,以及他站在枝繁叶茂的树下,今天的一切都这么美好。繁华的街道,晴朗的天气,他选了一个小时衣服,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好遗憾啊,阿楠,我甚至都没问过你的名字。
我们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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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曾经有读者问我,为什么选择让阿湛失忆,而阿楠永远记得,求我解释。
回答:我记得你,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我替我们俩做决定,不再遇见,永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