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湛的声线本就温柔低沉,现在听到这话,声音更轻:“嗯,你看着点大安,重的活就别让他干了。”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手里领着一把铁楸,一只手握着铁楸把,白皙修长的手有几处切口,手背上还有血泡。
农村的大门大多是敞开的,除了夜里睡觉的时候关上。
徐宴湛进了门把铁铲放好,他用压井接了一盆水:“孙姨,我回来了,你今天想吃什么?”
孙姨的床上搬过来一个桌子,她坐在床上,桌子上全是做好的饭菜。
“小湛,洗好手到我屋子里来一趟。”
徐宴湛擦擦脸:“好。”
还没进屋就闻到馒头的麦香味,还有鱼汤鲜美的味道。
他以为是孙姨起来做饭了,帘子还没拉开就训斥:“孙姨,我说过了你不能下床的。”
他一进屋就看到孙姨坐在床上,床上还有放着干净的小木桌。
孙姨一脸姨母笑:“你猜是谁做的?”
徐宴湛立刻就想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因为那几样东西,他笃定地说:“阿楠。”
孙姨看到徐宴湛毫不意外的表情,笑得更甚:“,小湛,她今天送过来的鱼可不止十斤,她莫不是喜欢你?”
孙姨以为两个孩子互有好感:“阿楠真是个好孩子,我--”,话说到一半,徐宴湛打断她:“孙姨,吃饭吧。”
他坐到床沿:“她不喜欢我,以后别乱猜测了。”
两个人静静地吃饭,徐宴湛盛了一碗鱼汤递给孙姨,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鲜美的鱼汤送进嘴里,他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相反,她撇的一干二净,他送一样东西,她必须还回来。
第二天三个人在阴凉处斜着,大冲跟大安都躺在地上,手枕着头。
徐宴湛背看着大树,长腿懒散的曲着。
“这附近哪儿能捕鱼?”
大冲看了湛哥一眼,“捕鱼?”他坐起来:“咱们村里的河里可没有大鱼嘞。”
大安揪了一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哥你忘了,咱隔壁村是渔村啊。”
他气血翻涌上来:“操,说起来这事,咱们村本来没这么穷,就是因为他们隔断了我们的河。”,李大冲吐了口唾沫:“狗娘养的,整天放哨似的每天看着河里的鱼。”
李大冲怕拍湛哥的肩膀:“湛哥,知道最近你穷,但是这要是被逮到了,一顿毒打嘞。”
徐宴湛很想打人,他讨厌那个女人,她原以为她只是不想欠他,但是她又是真心希望孙姨身体健康。
他讨厌自作主张的女人,讨厌她故作清高不想欠别人的样子,跟她一直因为“利益”拉拉扯扯,他感到疲惫。
而这一刻他对她的羁绊又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徐宴湛绷着脸:“我真他妈的服了。”
李大冲他们俩惊吓的看着对方,大安看着哥哥眼在说:????这是第一次听到湛哥说脏话!!!
李大冲眼示意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