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颐默这才正眼看她,笑着应答,端起晾了许久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家比起江府更冷清,冷清到堂冷曼怀疑这只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居所,她乐得清闲,只是有些想念小鹿,她身体不好,需要时时刻刻有人照看着,想起小小软软的酣睡的女儿,心里总会软的不像样,正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日日精头都不大好,她希望予鹿这个名字能够给她带来祝福,祝愿她余生快乐,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活泼开朗。江睿在得知女儿的存在后,兴高采烈的起了名,唤作江晏如,被堂冷曼冷漠的拒绝了,安静逸和,是嫌女儿还不够安静吗。
倚在窗前的榻上看书,身上盖着狐裘,在加上房里的银炭着的旺,暖洋洋的想打瞌睡,一行看了约莫三四遍都看不下去,眼皮阖上又睁开,“咚咚”敲门声,是下人要进来送糕点,被带进来的冷气一激,瞌睡又醒了几分,旁边的榻桌上已经多了两盘糕点,一盘合川桃片,还一盘桃酥,她眨眨眼,叫住了下人。
“今日义父还在家?”
“回堂姑娘,白老爷已经出门了。糕点是老爷说贵客送的,让姑娘尽情享用。”
“好,下去吧。”
她轻笑,这贵客十有八九被白颐默又赶了回去。
纳采问名纳吉这几日都没听下人唤她过去,想来应该是被拦住了,甚至纳征那日,倒是听到前院热闹的很,下人也来报,江睿带人送了八抬聘礼,至送币帛,但也没见白颐默通传她出去,她沉思,看来江睿未来在白颐默手下并不好过。
倒也一点都没联系,在迎亲之前,不是吃食,就是各处淘来的话本子,一箩筐的往她这送,总而言之都很对她的胃口,反正也不需要她去前厅接待来客,她就窝在安顿的院里,看书,写点话本子,日复一日,恰好写的两个话本子都整理好也要送到外面戏台班里过过目。
自打之前送到书铺里的无人问津,她就转而把目光转到小戏台子,她的故事篇幅短小,一场戏也不会太久,就也有小戏班愿意接。
找了熟络的跑堂的将自己的两个本子送走后,门都没关上,七八个下人端着凤冠霞帔鱼贯而入,为首的侍女恭敬行礼,“堂姑娘,老爷挂念着三日之后就是您的大婚,担心您紧张,先让奴婢陪您走走流程。”
她才恍惚的察觉一个月过的如此之快,而她,要真正的嫁人了,在江府被人称作少夫人,总觉得别扭,也有可能当初是顶着邵含南的头衔在江家生活,但依然感觉不属于自己,是抢了别人的风头。
直至看着铜镜中女子一身喜色衣裙,只是还未戴翠冠,不真实感和陌生交织着盘旋,这是她不敢想的未来切实发生了,身边的侍女赞美声不绝于耳,起身跟着侍女呆呆地走了一遍,走过门槛,到宗祠堂前被指引先拜哪位,后拜哪位,吉祥话是少不了的,白家还有自己的祭拜仪式,撇去敬宾客,单单走了一遍,就花费了两个时辰,跑了一遍她冷的手都僵了,不过还好听说三日之后的那天比今日要温暖许多,她才消了不想嫁娶的念头,不敢想象在寒天冻地里站一天是什么感受。
白颐默赶在她婚前的最后一晚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她都要睡下了,又叫她去书房,她进去后白颐默摆摆手,跟在她身后的下人全部默默散去,关上了书房门,寂静的书房内只有银丝炭偶尔噼啪的炸开声,她的作息在江睿不在的时候很规律,书房也暖和的很,没忍住浅浅的打了个哈欠,白颐默笑笑,散去疲容,递给她一块玉牌,她看清上面的字清醒了许,她疑惑的看向白颐默,本来要接过的手怯缩了回去,“义父这是?”
“这是我个人给你的承诺,若是受了委屈,可带着玉牌回来。”
她不太明白,两个在人生轨迹上完全不会交错的人,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她没有接过,她不聪明,根本看不透面前这个年龄与她差不多的人的心思。
白颐默的笑淡了很多,看向她的时候略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聪明点就应该收下了,还是你真的愚蠢到相信了男人的一面之词,相信他真的能够专情你一人?从古至今多少痴情男儿不是一边感叹旧人的好又怀抱新人。”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照顾,还是,仅仅是我叫了你一个月的义父?”她垂眸,目光落在那块温润玉白的玉牌上,上面是白颐默的名字,拿着这块玉牌就能够在白府畅通无阻,的确很有诱惑力。
“为了不会再被人骗走,令自己身陷囹圄,自救不得。”最后的几个字飘进她的耳里,他似陷入了回忆,将玉牌轻轻的放在书案上,又好像说给他自己听一样,后悔的自言自语,“若是我在态度强硬些,说不定她就能够在我身边安稳的度过余生。”
堂冷曼有些犹豫,迟疑的小心拾起沉甸甸的玉牌,左右翻看了两下,凸刻的字体在指尖下清晰无比,拿起总有些后悔,自己越来越容易妥协了,催促自己赶紧趁没后悔之前离开。
走了两步没忍住又回过头看了眼依旧深陷回忆的白颐默,又将还回去的话咽了下去,默默拉开门闩离开书房,在最后关上门的时候看到白颐默拿起一卷画幅展开,刚好在烛火的照耀下,她看到画上描绘的是个清丽的女子,看着年纪尚小,恐才十六左右,那是他意有所指的人吗。手里的玉牌更加烫手,谁能想到借住一个月还要承如此大的情。
白府内外,前来祝贺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后院里热闹一片,连带着堂冷曼都紧张不已,手里的红帕都要被她扯碎了般,妆娘给她描着眉,“噗嗤”突然轻笑,“夫人这般皱眉,比我见过的任何待出嫁的都要紧张,想来是对夫家期待的紧了。”
“没有……”她小声嘟哝,她才不期待江睿呢,都相处好几年了,哪有什么期待感……一想到被掀开的头纱就能看到江睿笑的张扬眼里只有她,好吧她很期待。
“吉时已到——”她刚盖上头纱,外面就高声喝唱,紧接着就是敲锣打鼓,透过赤色头纱,她的眼前朦胧一片,本应不用盖头,但为了维持白家庶女的身份,也避免被贺喜的人认出,就选择的材质较为韧硬的纱线编制,不会因为一阵风就被吹开,避免了很多麻烦。
马车浩浩荡荡,先前往了江府,需要先前往拜祠。
嫁娶的流程繁琐,她木木的跟着江管家指引拜,敬茶,像在梦里一样,她透过头纱看到了同样一身正红与青绿缝制的长袍婚服,与她之前幻想的一模一样,男人风俊朗,期待的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透过头纱撞在一起后谁也未先移开视线,直到旁边的侍女低声提醒她,
“夫人”,两人才如梦初醒,继续在江府将剩下的礼数行完。
接亲的马车带着她回到了阔别许久的江园,一草一木皆是她熟悉的位置,周围祝贺的声音有熟悉的,陌生的,不断的贯入她的感知,但都不及心脏紧张的怦怦声来的震耳,视线透过红色头纱看周围人的脸,雾蒙蒙的,像梦一样,两边的侍女虚虚扶着她一路走到当时她好许久的锁着的独栋院子,今日房门大开,她只能透过头纱看到屋里是更亮堂的喜色堂厅和攒动的人影。
“恭喜夫人,祝夫人和少爷百年好合。”
“祝夫人和少爷情比金坚”
“夫人可要与少爷长长久久”
喜庆话迎面一句接着一句,头纱下的她脸都快笑僵了。
欣喜和幸福将她的心充盈的满满的,随着指引,喜婆将花生桂圆红枣依次递给她,由她洒在喜床上,又是系荷包,又是拜仙求,也不会觉得繁琐烦躁,每磕的一个头,许下的每个心愿,都在感谢,庆幸她此生被人所爱。
那一晚白颐默对她的劝告,是他作为同性的远见,她是认可的,但她现在被爱,她应当对江睿回应,干柴烈火是对他们浓烈感情的形容,之后或许会成为余烬,也或许被延续直至生命终结,一切都是未知数,她应当对两人的感情负责。
她被人簇拥着做完,借着太吵的由头,让人都出去喝喜酒去了,房间终于趋于安静。
线香飘渺的青烟弥漫在整个房子里,她轻轻掀起红纱,一寸一寸看过这个曾经久久封闭的房间,除去额外的婚嫁布置,房间的所有物件摆放和风格都似曾相识,她喜欢铃兰。但在原来的江府没得摆,因为房间的布置是固定的。在这里,还在寒冬时节,为了迎合氛围,房间里摆放的是红花铃兰,伸出指尖点过一排排盛放的铃兰,花瓣脑袋晃晃,煞是有趣。
还有贴墙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的物品都极其眼熟,有她曾经送给江睿的荷包,还有她绣的不太美观的帕子,但是都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还有两人曾有次上街,摊贩给她俩捏的泥人,曾第一个本子卖出去后她赠予给他的发带竟然也在这里,架子上还空着许多位置,想来应该是江睿觉得如果有值得纪念的在摆到这个置物架上,她掩唇轻笑,没想到这些不太美观的成品被摆在上面,也不怕女儿笑话。
她隐隐记得曾经给江睿说过自己对房间的设想,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他都能一一记下,只有一一看过,抚摸过,才能想起来自己说的话。他真的很好,好到她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她怕醒来。
江睿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刚刚跟自己拜过堂的夫人,喝着酒那望眼欲穿的目光都令同窗同僚哄笑,偏偏拦着他不让走,灌了他一杯又一杯,他推辞不过,被人灌了十几杯才准离开。
“去叫我父亲在这撑一下,我先回去了。”江睿拉住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瞅准没人看他的时机溜回到自己院子,步伐略快的赶到自己的婚房,仔细看还有些虚浮打飘,他只有一个念头,去见她。
江嘉容得到消息,想骂两句逆子又碍于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算了,反正江予鹿乖的很,也很少哭闹,醒了也有江经年这个小叔父陪着她。
推开门,恍惚的视线缓慢的聚焦到在床前忙碌的女人的身影,她低头好像在拾什么,不自觉的嘴角勾笑,大步迈过去将女人从背后抱个满怀。
堂冷曼低头正把刚刚撒的都收拾起来放进瓷盘里,没注意后面有人进来,腰身被一个充满酒气的人抱住,吓得她短叫一声,手里装满花生红枣的瓷盘掉落在地,余光里是熟悉的侧脸,急喘着气才放下戒备放松了身体。
想嗔骂两句,不甚清晰的话语带着醉意,“曼曼,我们成婚了,你要叫我夫君了。”
江睿搂着她的腰身,在她脖颈处蹭动,衣领不知何时被蹭的松散,明明腰间的衣带绑的极紧,再低头看到修长的手指上已经绕上了她本该再她腰间的赤色衣带。
被他蹭的痒意渐生,抬手推开他的脑袋,在他不情愿的情中,转身面对拉着他的手,眸光清亮温和,盛满了情意,轻轻叫他,“夫君,我也欢喜,阿睿以后是我的夫君了。”
“夫君”二字似烟花在心口炸开,就如同除夕夜的那晚一样,甚至更欣喜,又像极他刚饮灌的十几杯美酒,醇厚值得反复念嚼,又刺得鼻尖酸涩,爱意此时难诉出口,用语言都苍白无力,抬起她小巧线条优美的下巴,从浅吻到与她的小舌共舞,凌乱交错的步子踩着落地的衣物,绵延到床前的脚踏,翠冠和玉冠被歪倒倾放在脚踏旁,床上的人被散开的纱帘掩盖住身形,但是依旧能看到女人的曼妙身姿。
酒意弥漫上了头,红色的床映衬着女人如玉白皙的肌肤,如一块久雕细琢的精美白玉上在隐晦处雕刻着一只翩翩墨蝶,墨蝶真似振翅欲飞,仔细看却大有玄机,墨蝶的双翅空白处拼起来是个江字。
这是独属于他的蝴蝶,蝴蝶总是向往空旷的天空,他想方设法的囚住她,绑上锁链,刻上标记,现在墨蝶却在眼前晃动,好像拼了命的要飞走,他不能接受。
他宁愿一口吞下,囚禁在自己体内,这样就能永生永世都能相伴在一起。
久不经人事,躺在今日身下,她竟有几分女子初经情潮的羞涩和紧张,已经一年多两人没有做过,他考取功名后回到江园,先得知有个女儿高兴坏了,然后又得知堂冷曼在产后要养很久的身体又没那么高兴了。
之后两人即便是躺在一张床上,也只敢亲亲嘴,拉拉小手,别无他法,府医已再三提醒,如果是急于一时房事不打算顾及她的性命的话,那随便二人。
当时看她笑得前仰后合,就已经咬牙切齿的警告她,等她身体好了有她好受的。
直到前几日,终于把府医开的药都喝完了,府医也松了口不再为难他,给她换了温补的药方。
“唔”江睿沿着墨蝶亲吻舔舐到她敏感的蒂豆,反射的往他身前弓起,温热粗糙的舌头略粗鲁的挑逗着蒂豆,很快就激的蜜水一股一股的淌,“唔啊阿睿哈啊,,,”两手揪着床被,大口喘着气,淫豆经过生育更加敏感,酸痒的空虚蔓延至穴里,不耐的扭动着臀瓣,“阿睿,穴里”情欲轻易的被他挑起,微眯的眼中只有空虚和欲火,想要,想要男人又热又硬的肉棒。
江睿偏偏不让她如愿,按住她欲后撤的腰胯,又是啃咬已经冒头的淫豆又是不时吸一吸淌出来的淫水,女人粘腻的娇吟已让身下的巨物傲立垂涎,“阿睿,阿睿你就别折磨我了呃呜呜夫君穴里舔舔小穴”男人滑腻的舌游蛇钻进微敞翕合的穴里,穴肉急不可耐的夹动,堂冷曼喘息的越发急促,男人同样的粗喘也打在那只上下起伏的墨蝶上,蝶翅空白开始逐渐分红,艳冶的很。
“啊啊夫君再深点再深些”舌头太短,深处瘙痒的厉害,推不开男人只能两指夹着淫豆晃动,手指上很快沾满了晶亮的淫液,男人的额头就贴着她的手指,身心却并未缓解半分,她难过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娇呼的嗓音都带着哭腔,“夫君”江睿是知道她极易动情的,不过片刻浑身已沁了一层薄汗,“求你了插进来”
“骚穴痒求你插进来”骚穴里里外外都浸满了他的味道,终于满意的亲吻着墨蝶,女人妖娆扭动的身躯终于在他的深深插入中瘫软下来,“唔”男人闷哼着,胀痛的阴茎被夹的生痛,叼着绵白上的红果吸吮着,才稍稍缓解。
滚烫的肉棒抵住媚肉,又缓缓抽离,又重重撞上,抽出插入的动作引得女人猫崽一样的哼叫随着他的动作时高时低,“夫君江睿”堂冷曼在欲海中颠簸,朱唇微张,不自觉喊出念念不忘的名字,“江睿江睿”两人默契至极,堂冷曼盘在江睿胯上的腿逐渐紧绷,江睿也不再忍耐,撞动的动作越发粗鲁,连足铃都是一长串的叮当响,听的他心里痒痒,痴迷的看着发红的墨蝶上沾染上的缕缕白沫,双手紧扣深陷在两团绵白中,腰身耸动的极快,在射出白浊及时的堵上她惊呼的朱口。
不多时,白浊从穴肉和肉刃缝隙中溢出,两人喘着粗气,紧紧相拥在一起,堂冷曼抬起头,微潮凌乱的发丝下是缱绻的盈盈眸光,扶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看清他身上点点缀红勾了嘴角,他的眼睛就没离开她的脸庞,见她似发现什么的默笑,他好的浅吻了吻她的嘴角,“笑什么。”
看他还是没发现自己脸上缺点什么,起了俏皮玩弄的心,伏身在他脸上连亲两口,才开口“本应先去洗漱的,现在本末倒置了,现在你也用上了女子的口脂了。”现在他的脸上又是茜色口脂的印迹,有些滑稽。
江睿下意识的抬手摸脸,堂冷曼直起腰,小穴将整个肉棒都吞了下去,伸手撑在他的大腿上,两腿大张,给他看他执意留在她身上的作品。
“啊啊好深的阿睿的肉棒要操穿我了呃啊啊啊”过了最一开始的羞怯,她现在更想将自己的所有展现给江睿,“阿睿,你看这只墨蝶被囚禁在我的身上,我想让它飞起来”咬着唇,在男人直立的肉棒上下抬动着臀部,交合的淫液顺着男人的阴茎滴落流过精囊,柔顺的过腰的发丝偶尔也会参与进她的动作,江睿伸手替她拨开,又顺势沿着她线条柔美的背脊,箍住她的腰,用力一顶,“啊啊啊阿睿顶到了顶到骚穴了”又是用力一顶,堂冷曼猛吸着气惊叫着,淫水噗呲噗呲的被挤出来,源源不断,顶的再无力撑着手臂,东摇西晃的就要倒下,晃得满是情欲的脸庞上涎水沿着嘴角乱流,肉棒一次次向上凿动,绞动的穴肉被凿的松软,江睿赤红着双眼,也不固定她的动作,再穴里一顿乱撞,误打误撞到了胞宫口,“啊啊啊别进去别进去”“呃呃够了够了,江睿够了”只闻堂冷曼尖叫着又硬撑起身体,不肯再坐下,他愈发兴奋,他刚刚不仅撞上,因着男下女上,膨大的龟头直接穿过宫口,好像进入另一个禁地,比起穴里更加紧仄,龟头被狠狠挤压后又抽出胞宫口,瞬间点的刺激使得他兽性大发,手臂撑开她想合上的双腿,蛮力向上顶撞寻找,“江睿不可以被插坏了”“骚穴被操坏了”“呜呜呜江睿够了够了我好累”
但很可惜,太阳才刚刚落下,龙凤对烛耐烧的很,在火焰猛地一跳后,才燃到一半,红纱帐鸾后是二人燃不尽的激情和占有。
外面突然炸开了烟花,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他们以后的每个除夕都在一起,不会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