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回应得热切,裴肃勾住六娘的脖子不放,任由她的气息占领自己的鼻腔,欢喜之情几乎要溢出来了。
然而,此时静谧的小院内,除了他们交迭的人影,竟然又出现了第三个人。
六娘上一刻还沉浸在酸甜的吻中,谁料略一抬眼皮,就见观复人高马大地立在不远处,似乎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咳咳...”六娘不得不中止与裴肃亲热,心说人家李太白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这还没举杯呢,怎么就冒出第三个人来。
若非感知到观复故意弄出的动静,裴肃还恋恋不舍地想同六娘温存,“观复,你怎么来了?”
“六娘让我来的。”观复勉强压下心中对裴肃的不满,抱起胳膊故作高深,“你又为何在此啊?”
“我同六娘一心,当然是想来便来了。”饶是见过观复今日势如破竹的模样,裴肃也没有半点退缩,一手揽过六娘的腰肢,十足的有恃无恐。
“呵。”观复冷笑一声,死死盯着裴肃那不规矩的手,心说某人前阵子似乎是同他一起被赶出这筑花小居的。
六娘知道这两人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直接拨开裴肃揽住自己的手,起身当起了和事佬,“是,是我让观复来的。”
听了这话,观复总算放下了抱住胳膊的手,扬起头向他们走了过来。为了来见六娘,他还特意束发簪了她赠的玉簪,再加上一袭白衣飘然,更显得几分超脱世外。
望见观复发间的玉簪,六娘不能说不心疼,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料雕的,贸贸然送出手,又是百两银子没了。这观复真是上天派来破她财的灾星,先是让她的万春客栈开不下去,后又让她欠了母亲一大笔修缮费用,再到如今,已算是不可计数了…
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对他又爱又恨呢?都是红尘中人,六娘自认不能免俗,心说好男色又不丢人,喜欢观复那副好皮囊是人之常情,爱他那刚柔并济的床上功夫更是心之所至,意之使然。
“你…就好了吗?白日那样激烈对抗,没受伤吗?”六娘确实有传话说让观复来见自己,可不是当夜就来,谁能想到这人白天累到昏厥,夜里马上又生龙活虎了呢?
听到六娘在关心自己,观复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情,脚步却迈开了走到她跟前,急着答道:“已无大碍了。”
上下打量了观复一番,六娘确信他没骗自己,旋即对二人展颜一笑,“难得有此一聚,六娘我请你们喝酒,可好?”
“好!”裴、观二人独在此事上,能做到异口同声。
听二人满口答应下来,六娘只当他们暂时维持了表面的和平,一时心大亲自搬了凳子来,“来,坐坐坐!”
裴肃和观复都想坐得离六娘近些,可无论坐哪,都要同对方面对面,他们再无可奈何,也只能先靠着桌案落了座。
六娘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捧起脸颊笑了又笑,原来这就是他们男子所谓的齐人之福啊。
“好哇,今夜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