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羽睫在烛光下飞快扑扇,心中激昂慷慨,似有飞蛾扑火般向死而活的决心,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心尖上的六娘。毕竟若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就不是那个无可替代的存在了。
六娘才不要被他束缚,一边吮咬他的乳头,一边又伸出手来盖住他的嘴,“不许!”
见他老实下来,六娘又在他胸口嘬了几个红印,接着坐起身哂笑,“我还没拿你怎样,就想着讨赏了?”
荀晋源倒不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被盖住的嘴唇微微上扬,无论如何都对六娘眼带笑意。
六娘眼睛一眯,心说,这家伙还挺享受?莫非真是个喜欢被压的不成?这与平康坊的男小倌有何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荀大人可干净多了,他不仅家世清白,而且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想到此事,六娘就有些得意,抛却世俗的礼义廉耻不谈,至少现在,他的身心都是属于自己的。风流一度不能长相厮守又如何?只要荀晋源永远记着她,哪怕他以后妻妾成群,自己都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荀晋源见六娘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又欲故技重施,张嘴去含六娘的手指。
“又来?”六娘并不阻止他,反而分开食指与中指,直接撬开他的牙关,探到深处去搅弄。
“咳…”嘴巴被强行掰开,荀晋源能感受到六娘的手指插得很深,指甲刮过自己的舌面,又被他泌出的涎液侵染。
六娘见他难受地咳嗽起来,不免生出些凌虐的快感来,“荀郎,可喜欢这样?”
“荀大人,你知道男子为何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吗?”知道他无法给她答案,六娘缓缓将手指收回,转而捧起他的脸来,“因为啊,男子总以为女子是低他们一等的,为着他们可笑的自尊,自然不会允许女子有任何越级挑衅的举动。”
杨六娘突然掐住了荀晋源的脖子,迫使他把头高高仰起,“所以,你以为自己是在怜悯我呢,还是在挑衅我呢?”
荀晋源一脸无辜地看向她,似乎想说他哪个也不选,“情之所钟,不能自已…”
“是吗?”六娘倒是很意外,松开手轻快地笑起来,“因为我与你有过床笫之欢?这可是最不值钱的感情了,你去平康坊寻欢,说不定还能找到比我更合意的。”
“不是这样的!”荀晋源急得红了眼眶,为什么六娘总是不愿相信他的情意?他是喜欢同她亲近,可也绝非贪恋肉欲的浅薄之人,那个人不是她的话,他都动不了情,又何谈共赴巫山呢?
“怎么还哭了?我也没怎么你啊?”为荀生拭去羽睫上的泪珠,六娘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不要再当着别的女人面儿哭了,小心人家当你是懦夫,呵,连招赘都不选你。”
“不会有别的女人,薏娘,我只要你。”荀晋源眼睛红红,特像一只求人爱抚的兔子,“别人都不行,我只能对你硬起来…”
“诶?”六娘惊得笑容一滞,发觉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戳着自己。
“感受到了吗?”荀晋源捕捉到了六娘的失,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不顾磕牙,撞击一般吻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