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
申屠念不说话。
赵恪了然:“我不是他。”
他摆好了,经过她身边时,轻轻飘来一句话。
“我又不傻。”
申屠念:“……”
球局开始。
申屠念凭“女士优先”获得开球权,但这对她也算不上什么优势,第一杆总是运气占比更大。
一颗进袋,确定花色,再找下一个击球点。
她很多年没碰这玩意儿,心里有点打鼓,是不自信。再者面对赵恪,不想输和赢不了两种心态互相制衡,最后紧张到手抖。
赵恪看在眼里。
“改一下规则,各方随机入袋三球,最后谁先进黑谁赢,怎么样。”
那她赚了,申屠念得了便宜又拽起来:“谁要你让了。”
赵恪顺势给台阶:“我怕你冷,这地下室到底没有上面暖和。”
申屠念听出来话外音了,白他一眼,懒得和他贫。
不计数字大小随机打进三球,这难度就降下来了,申屠念找准合适的目标,咣咣连进两球。
赵恪在一旁扶额,装出懊悔的样子:“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申屠念才不管他说什么,乐呵呵去找黑球的位置,仔细一看,属实有些刁钻了,不好对付。
她摆好姿势,又起身,拿着辅助杆一通排,又俯下半身去瞄,还是不确定。
这胜负欲,不知道还以为随了他呢,赵恪在一旁啧啧称道。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走近,自后环住,半身撑到她上方。
“放轻松。”
他左腿膝盖轻顶了一下她的膝盖窝,让原本僵硬的站姿松弛了不少。
“是不是太久没摸杆子,手的位置都放错了。”
他说话的呼吸熏红了她的耳廓。
申屠念没心思看球面了,思绪全停留在他过分暧昧的肢体语言上。
他右手覆在她握杆的手上,往后退了半寸,左手抵在她的掌心之上,指尖下压,掌心半空,标准的V字形手势。
细球杆在他的虎口处模拟推拉了两下。
“明白了吗。”
他微侧脸,薄唇擦过她的发丝,闻到一阵很淡的水果糖味。
申屠念也同时转头。
他们的鼻尖相触,赵恪的眸色愈发沉下去,申屠念稍稍往后缩了一下。
他打趣道:“躲什么,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啊。”
申屠念倒是没想这个。
她想的是……
“那…这球进了算谁的。”
赵恪服气了,被她的“财”迷心窍打败。
“你的,都算你的。”
他说完,还没等她回过来,手上的球杆一个大幅度动作。
申屠念眼睁睁看着那颗白球七拐八拐横冲直撞,打散了一盘球局最后由临近的十号球撞向那颗目标黑,只是在最后一秒,停在了边缘处。
击球的力道就差那么一点点。
离进袋只差一公分,或者一口气。
申屠念真的差点想去吹一吹,但太丢人,她抹不开面。
胜利就在眼前,而她输了,往往这时候是最生气的。
“赵恪!”她有脾气当然冲他了。
赵恪无辜的退后一步,双手作投降状。
“你害我。”
“哪的话,我也好久没摸杆了,难免手生。”
他狡辩起来只会比她更真诚。
申屠念气呼呼瞪着他。
信他的鬼话,说什么手生,还能把球控得这么精准到最后一公分。
所以他刚才格外好心说,都算她的。
横竖进球算她,不进球也算她的,没毛病。
语言这门艺术,是被他彻底拿捏了。
申屠念退居二线,球杆都扔一旁了,大概也料到没机会再拿了。
赵恪还假意安慰她,“别这么消极,说不定有反转呢。”
安慰完,他眼睛都不眨三颗球安全进袋,最后一颗黑八完美收尾。
耗时不超过五分钟。
申屠念气鼓了脸,抱胸,冷眼旁观。
他是不傻,还精明的很。
输了球的人气急败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