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举起杯,今晚第一次主动与他碰杯,平静道:“祝你前程似锦。”
谢景昭没有回应她的话,在她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大口后,忽然仰起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白净的脸上立刻烧起浅粉的潮,他垂下眼看他们交迭的手,笑着说:“你祝他一路顺风,祝我前程似锦,还真是温柔。”
“我的温柔也是有限的,”她毫不客气地说,“所以如果你喝得不省人事,我是不会给你送回家的。”
他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抱着膝盖看她,闻溯懒得再理他,吹着夜风往窗外望。
在闻溯默默地把杯底剩下的那点酒喝完时,谢景昭忽然撑起身凑过来,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沉沉的男人身体的重量几乎一瞬间全压过来,他的气味夹杂着暖醺的酒气被夜风吹得散满这个小小的屋子,一层一层如潮水般铺开。
闻溯放下杯子,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并不怜香惜玉地拍他的脸,妄图将他从醉酒状态中唤醒点智。拍了几下却发觉手感不错,细腻而有弹性的皮肤触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她尴尬地停手,感觉再拍下去有点耍流氓之嫌。
谢景昭低低的声音在她坐立难安时响起:“你做的是对的。”
“什么?”她几乎要以为他在说梦话。
“我编造了捡到他的地点,”不知道是酒精的影响还是他刻意所为,他慢吞吞的咬字清晰而又缓重,“不到隔天,那个区域被彻底清理了一遍。”
“你知道清理的意思。”他从肩上抬起眼看她,那双眼睛依旧澄澈清明,半分醉意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压着她,闻溯根本控制不住寒意泛起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所以你想说什么?警告我吗?”她低声道。
“不是警告。”他嘴唇浅浅擦过她的脖颈,然后放任自己倒在她盘起的腿间,伸出手去无比爱怜地抚平她紧紧咬起的唇角,“是担心,他会给你带来危险,这应该让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