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了,我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你不是人类。”尔德用舌尖抵住上颚,怎么味道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她没有记忆,还真不确定。
话题在这诡异的地方停下了,她啃着剩余没多少的鱼,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但她总觉得应该是好吃的——也确实很不错。
遗憾的是没有赶上游行的烧钟仪式,只能在城内瞎逛,好在这里没有拘束,什么新玩意儿都有。
结伴的孩子们从两人之间穿梭奔过,清脆的笑声串起大街小巷,没一会便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之中。
阿贝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激动的情绪从眼里溢出,她的余光看到一个小小的圆镜,银制的镜托,镶着很多漂亮的宝石,非常精致漂亮,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刚要偏头招呼尔德,一回头,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尔德?”阿贝尔不再去看镜子,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找。
人潮拥挤,在祭典时期的洛伦佐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尔德!”她的声音大了些。
“阿贝尔。”他冷不丁喊了她的名字,像鬼一样出现在她身旁,脸色很差,拽着她的手臂就要离开。
他原本苍白的脸有些泛红,非常不对劲,因为像极了人类,所以非常不对劲。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他埋头赶路,将她拽到僻静的小巷里,解释说,“烤鱼上有蒜。”
“?”
“我大蒜过敏。”
“!”
“把这件事忘了……”
尔德捂着升起红疹的脸,颓唐地靠着墙壁蹲下,整个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阿贝尔也蹲在他身边:“那怎么办?你会不会治疗的魔法?”
“没用……帮忙找个人来。”
“好,要什么样的人?”
“女性就好,找个不起眼的穷人,我怕控制不住吸干她的血。”他的声音听上去在艰难喘息。
阿贝尔踏出一半的脚步收了回来。
她做不出这种事。
“算啦,吸我的吧。”她又回去蹲下,卷起袖子,对他露出白皙的胳膊。
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他的视线从指缝中漏出,死死盯着,耳边仿佛能听到动脉鼓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尔德难受地闭着眼。
她过于天真,仿佛不知人间疾苦,甚至不知何为淫乱,坦率地接受这样的自己。就像一张白纸,过分纯净以至于令他的恶念油然而生。
想撕去她的外壳,灌入肮脏和污浊,想让她知道她与常人不同,让她明白什么是伦理道德。
然后亲手把她抹脏,看她沉沦堕落。
所以他不去想特拉维,不去想后果,期待中带着些许忐忑地问:
“你不怕?”
“你敢吗?”
她好像根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