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厢吃牌碰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她盯着面前缺一色的牌面,发现自己真有点犯困了。
捏了捏眉心,陈思尔跟邻座那个看上去很有个性不爱作声的女孩借了根烟抿着。
她从小好动玩心重,家又住在棋牌室扎堆的老城区,没遇上江衍之前耳濡目染,牌馆里的这些陋习多少都会点。
遇上江衍之后?江衍爱干净,日子过得优雅精致,陈思尔馋他的新鲜,自然把以前的狐狸尾巴统统藏起来,学得一副乖巧模样去接近他。
现在这算是江山难改,回归本性。
才抿住烟嘴,火机还没接过来,陈思尔丢出去的牌就又被路轩捡了。
路轩喜上眉梢:“又胡了!”
彤姐拿着扇子压住那枚六筒,不让路轩抢:“稀,双响炮,我也胡了。”
“确实稀。”路轩故作可惜地连连摇头,把牌拿到自己那边:“不过本地规矩没有多和牌,不好意思了啊彤姐,下家优先。”
彤姐不满地去推搡拉扯他。
陈思尔这边没等看过路轩的牌就推牌站起了身:“你们继续,我看看明天的车票。”
他们玩的是一桌多人轮流上桌的玩法,原本观战的人来一个接手即可下桌。
那边彤姐得了路轩的授意,有意撮合他俩,想把陈思尔留在牌桌上:
“不行不行,赢家才下桌。”
陈思尔笑着摆手:“你们嫌我输得还不够多啊,真不行了,再输车票都买不起了。”
“呦,买不起让路轩给你买啊,他今晚赢这么多。”
彤姐说到这个,眉飞色舞地去看那边以拳掩面假咳的路轩,愣是把他给调侃得红了脸。
陈思尔坚持下场让位,却不料是后门边上的江衍走了上来。
“我来吧。”江衍和陈思尔擦着肩膀过去,在桌边坐下,声音在麻将机洗牌的轰隆声里清晰沉稳。
桌边几人彼此相看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路轩只见陈思尔背身对着他们,低头把烟从嘴边拿下来。
看不见情,也没有发话的意思。
半晌,路轩耸耸肩,朗声一笑:“好啊,没想到大学霸也会打麻将,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衍落座,蓝色的麻将洗了上来,摇了骰子几人开始轮流抓牌。
陈思尔不放心地走回桌边想看江衍搞什么幺蛾子,见江衍自顾自摆好牌,像没看见她杵在旁边似的。
余光径直扫向路轩,他语气无波无澜地道:“刚刚学的,不难,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