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慈母般的情微妙地不见了,换成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恻笑容。
“陈思尔,你才是多大人了,还把谈恋爱当过家家呢?遇到个乐意纵着你的还不知道珍惜,难怪人家江衍受不了你,你这么能作,活该没男朋友。”
陈思尔被母上揪起了耳朵:“你起来,去去去。”
“呜呜干嘛呀?这么晚了,你要我去哪?”陈思尔被陈女士踉踉跄跄地扯到门外面。
陈女士把陈思尔拎到门外,点着她的肩膀:“你出去,别待在咱们家里了。”
“不去跟人家好好道歉说清楚,今晚就别回来了。”
陈思尔一脸震惊:“不回来我住哪里啊?”
陈女士抱着手臂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圈,冷哼道:“要是人家江衍愿意接济你,你就去他那,要是让人家不愿意……你反正翅膀硬了,爱去哪去哪呗。”
她一说完,扭头砰地一声带上了防盗门。
门框上久积的灰尘被震得掉下来一缕,擦着陈思尔鼻尖落下。
陈思尔不可置信地盯着紧闭的自家大门,久久无话。
了怪了,不就是分了个手吗?她那个“好”前男友到底是怎么把她朋友、她同学、甚至她妈蛊惑成这个样子的?
全都变成她的错了?
楼道里一道冷风吹过,陈思尔还穿着睡衣、凉拖露着脚踝,身上不免有点泛凉。
低头揉揉鼻子,她猛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只有一只手机和一根铅笔!
笔是因为被陈女士从书房揪出来,赶出家门去给江衍道歉时,她正在做制图作业。
制图授课教授性格规谨古板,把学生的基本功看得很重,陈思尔不敢造次糊弄,勤勤恳恳采用最原始的技艺手绘……就差一点就要完工了,现在直接被赶出家门,功亏一篑。
陈思尔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盯着屏幕,磨着牙槽在心里给江衍狠狠记了一笔。
与此同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
宋学长:“思尔,你和江衍真的分手了吗?”
陈思尔按了电梯,点进去随手敲了两个字:“是啊”
宋学长:“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那种情况下遇见你男朋友…思尔,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没有想伤害你们的感情的。”
陈思尔快速看完,眼瞳里反射的光线冰冷。
念念要努力:没关系(^_^)
念念要努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手机扔进口袋,陈思尔郁气未消,望着跳动的电梯楼层陷入了沉思。
既然她主动提分手会被当成渣女如此讨伐。那不如……
把江衍追回来,再让他自己提分手?
陈思尔快步走出逼仄的一楼电梯间。湿泥土、青苔和墙角猫尿的气味混杂难闻,麻将馆洗牌的吆喝声在耳边热闹。
连绵多日的阴雨方断,水汽浓重的湿意还凝在老旧居民楼的墙面里。
陈思尔家是二十年前修建的职工家属楼,楼层不高,也没有时兴的人车分流设计,傍着居民楼随意地划出白色的停车位。
一辆车标独特的黑车就停在单元门边的空位上。
车灯是关上的,车子没有熄火,只有车窗的一线微光泻出来,昭示着有人久久地坐在里面。
陈思尔趿拉着拖鞋悄悄走近,她穿着还是高中时候的绒睡衣,小心翼翼地绕过泥坑和积水,不情不愿地走到礅子边,敲了敲驾驶座的车门。
车窗几乎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降下。
陈思尔撑着膝盖歪头看进去,视线在江衍的脸上忽然定住。
哪怕是这样半隐在阴影里的一个侧颜也能看出,江衍是很好看的,面部轮廓精致而不穿凿,依附骨相的皮肉生得极匀美,狭长凤眸洞察入微。
但这人不笑也不开口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界限分明的冷淡。
正如现在,他迟迟没有转头看她。
陈思尔已经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半端着的薄薄疏离感了,不由止住了要说的话头,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也开始狐疑地攥紧。
怎么感觉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貌似……复合不会太顺利的样子?
江衍微微转过眼,瞳光映出陈思尔素白俏净的脸。
她按下念头,情玩味:“啧,这么远赶过来,反应好冷淡啊江衍,你是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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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比较慢热的纯爱流,写一个渣女和乖乖男的故事,会有一点虐男,希望能被喜欢,很想要大家的珍珠~(鞠躬)留言评论是我特别重要的写作动力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