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指背愈合的伤口已经结痂,新肉生长,痒意徘徊在肌肤之下。
诊疗直截了当地开始。
“欢迎您的到来,”教授的声音从右上角的广播里传出,“这是我的诊疗室。”
“首先,我会对您进行评估,问许多问题,找到病情是如何产生、如何发展的,但是今天我们不会进行任何的治疗,而是直接跳到提供创后应激的信息环节。”
“它们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2004年2月。”
清淡的嗓音在细微的电流里,有着阔别四年的不真切感。
纯正的英音,优雅低沉。梁小慵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认真地做笔记——尽管,没什么好写的。认知性疗法的流程与结构早在脑海里一清二楚。
“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失去了父母,”他静静地说,“他们是消防员,被迫违反规定,在余震前进废墟救人。受伤后,医院物资不足,他们去世了。”
Ann小声:“好可怜啊。”
“嗯。”梁小慵抿了抿唇。
“所以从那一刻起到今天,您一直都处于创后应激中吗?”
“是。”
“好。现在,对于我们今天的治疗我有一个计划。”教授说,“请回忆,至今为止,您有什么被困扰的问题,我们将会深入其中一到两个。这一部分,由我的学生来完成,可以吗?”
“可以。”他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请说。”
他的手指拢住领口的收音麦,广播传来几声杂音。梁小慵抬起头,看见他向前俯身,与教授说着什么。
边交谈,视线边转向人群。那双狼一样琥珀色的眼睛,似乎立时捉中了她的所在。
梁小慵不自主别开目光。
很快,她意识到,面前是单向玻璃,他看不到她。
她重新看了过去。
教授已经走出实验室,“Romy,第一个问题你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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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治疗过程参考JudthBeckTherpst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