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在他的床边坐了很久。
呆呆的,什么也没想,盯着仪器闪烁的光。她甚至不敢低头看梁知成裹在面罩里的脸。
病房门外有些嘈杂。
她抬头看,公司的人来了。梁知成出事,他们急需找到接替管事的人。
她走过去,看见他们在和丁兰时说话。
——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为什么要逃?
——我有礼物给你。
她冷不丁记起昨日跟他的对话。
心脏狂跳,鸡皮疙瘩猝然掠了一身。
“丁兰时。”她用力握紧门把,推开,“你今天……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丁兰时转过头,手指半抄在裤袋里。
他正要开口。
眼碰上她的,怀疑、惊惧,如同一把薄刃,在他们中间割裂一道巨大的豁口。
他的手指一顿,“你在怀疑我。”
他用了陈述语气。
“我只是在问今天的礼物是什么,”她紧紧盯着他,“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她的声音不自主发抖,“礼物是什么?”
丁兰时垂下眼。
小指尾勾起的那枚戒指坠回口袋的最深处,钻石粉色的光也跟着湮没。
面皮扯了扯,他再抬眼,“花。”
“在哪里?”
“丢在路边了,”他漠然地盯着她,“怎么,是不是还要我捡回来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