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虽然舍不得做棒打鸳鸯的坏事,但是方才我给伯父打了电话,我们下个月订婚。”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因为你听起来,真的很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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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小慵收拾好行李,在楼下与梁知成吃早饭。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知情的父亲,只好埋头喝粥。顺滑的鸡丝小米粥窝进胃里,带来舒缓焦虑的暖意。
丁兰时在一碗粥见底的时候才来。
“小时啊,”梁知成招呼他,“坐。”
他没有坐:“叔叔,我有话想跟您单独聊一下。”
梁知成便站起身跟他出去了。
梁小慵无由来有些紧张。
他要说什么——他们的事,还是舆论发酵的事?
无论哪一件都势必迎来地动山摇。
她坐立难安,一碗粥底被搅了又搅。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过,要出发去机场时,他们才回来。
梁知成满面春风。
他拍拍丁兰时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太好了。”
“应该的。”他说。
这一幕把梁小慵的好心拉到顶峰,她禁不住问:“你们谈了什么?”
梁知成:“我一早就在想要怎么跟小时开口这几天网上舆论的事,是我们不好,没有及时控制住小报发酵。”
“想不到,小时已经替公司考虑好利用舆论扩大旗下各领域红利的方案了。”他欣慰地转过头,“还以为你会介意。既然这么上心,赵柏清最近在接手一个项目,你也去帮他吧。”
“谢谢叔叔。”他垂眼答,面上情绪莫测。
梁小慵不可置地看着他。
一种被欺骗后的憎愤骤然涌上心头——
他怎么可以说不介意?
他怎么可以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舆论当成跳板?
他怎么可以装模作样地迁怒她?
他怎么可以?
她这些时间日日夜夜的忏悔、愧疚,在这一刻崩塌如山倒,心中轰然巨响,震得她头脑眩晕,耳蜗嗡鸣。
她被彻头彻尾地戏耍了。
痛苦与挣扎从头到尾,只被加诸在了她的身上。
梁小慵想要质问他。
一路捱过酒店、机场、飞机,大庭广众,她没有办法宣泄心里的愤怒,只能一直怄在心里。
在坐上家里的专车的那一刻,她忍无可忍地扑向看起来始终若无其事的丁兰时。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用力地推搡着他,眼泪跟着掉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你的父母,不是口口声声恨着我们吗?”
“你怎么可以利用这种舆论……”
她扯着他的衣领,淑女的仪态已经丢到脑后,“那我这几天到底在愧疚什么?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