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凛的骨灰龛前,没有一束花,显得遗照上他的笑容都有些落寞了。
“申屠,唉,如果真有下辈子,你可不要再由着别人欺负你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保你……”祝言心情复杂,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曾拥抱过她的大男生,怎么再见,他却被装进了这个小盒子了呢。
也是在申屠死后,祝言才了解,不像其他几个学生,申屠凛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靠着政府救济金以及兼职工资考上大学,去世后没有亲属认领,也只能交由官方潦草地处理完后事。显然,申屠的人缘肉眼可见的极差,不然怎么会一个来悼念的老师朋友都没有?
“你呀,是不是只顾着念书,都很少社交,就我一个人记得你,以后我哪天殉职了,谁帮你交龛位费啊?应该先出几本书当个教授再走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一束花都没有呀……”祝言开着没心没肺的玩笑,但心里酸涩无比。
“要是遇到隔壁的张雅,也请帮我照看一下她吧……”
祝言说着,将花放进龛位时,她的余光瞥见玻璃上,映出她身后站着一个黑黢黢的投影,看不真切。她惊觉,有人,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了。
她的经瞬间紧绷起来,借着玻璃反光,那黑影也正在观察她。
似乎是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对方率先开了口:“请问您是申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