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另外几个房间里聊天的,喝咖啡的,唱歌的,弹钢琴的等一个一个走了出来,并都十分友好地作了自我介绍:周山岭、阿升、罗武、谢双依、马平、陈思佳和高春凤。这些人的名字过了好些天我才完全记住。
我当时很纳闷,这群号称“身体的革命”的先锋派,并没有一点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啊。他们既不疯狂地吼唱,也不举止怪诞;衣着虽然十分讲究,却没有半点花里胡哨的味道。男人没有一个留艺术家式的长发的,女人也没有一个剃光头的,更看不到一个人故意将好端端的牛仔裤剪几个破洞,穿着特制的大短裤和上面印有“我为什么还不死”或者“别理我”等流行语之类的文化衫。
我正在发愣,一杯浓热的咖啡送了上来。我本能地接过,抬头看着送咖啡的人,她嫣然一笑,道,“叫我桂妞吧。我在国内读过你的作品。”
真是个美丽女人。我想。
桂妞说,“钟国军出去买啤酒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这里你比我们还熟悉,就请自便吧。”
我回头看阿东和温妮时,他俩已进了另一间大屋子。那里有人在唱卡拉OK。
我说,“头一回来新西兰?”
桂妮说,“是的。这地方真安静。比农村还农村。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说,“这是个养老和读书的地方。”
桂妮说,“可谁都得读书,谁都会变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