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前世他对江氏所做之事,江泫对于他此时的言论十分不信。且这样的不信被他直接摆在了面上,江明衍看了一眼,道:“我没有撒谎,兄长。”
他枕着冰冷的剑锋,仿佛枕着江泫的手心,眼底藏着几分眷恋。
“我对江氏没有兴趣了。还呆在那里,只是想等你回家。”他轻轻地道,“我不会真的对他们出手的,除此以外,就是做好我该做的事。”
江泫不作声,江明衍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盘,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玉盘之中,很快传出江时砚的声音:“有什么事要嘱咐吗?”
态度不冷不热,言辞虽然冷淡,因为江明衍身份略高于他,也不失尊敬。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情绪,并不像身处险境之中。二江是平辈,平辈之间一般以名字相称,但想到他们关系并不好,这样的态度和口吻倒也正常。
江明衍道:“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下次不要再偷偷跑去府库了。”
顿了顿,江时砚道:“多谢,知道了。若无事嘱咐,我要去抄书了。”
江明衍抬头递给江泫一个眼,切断了玉盘的联系。江时砚和江子琢的确被抓住了,只不过罚得不重,总体也只是禁足反省几日,再抄抄书。回想此人的前言,江泫色漠然地盯着他,道:“你最好是。”
江明衍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他又一次劝道:“带着天业草回宗吧。不要再去阜南了。”
江泫收好乾坤袋,将太上落鞘,转身便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婆娑的竹影之中,江明衍一直遥遥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良久以后眼球微微一转,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一个人影,正垂首单膝跪在他身边。
是江周。
江明衍面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敛去了,兴致缺缺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周道:“属下放心不下,还是跟着来了。”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过江明衍一身的狼藉,停留在对方胸口的伤痕上时,眼中闪过一缕痛色。他低头从随身的乾坤袋上找出药瓶,拨开瓶盖,递到江明衍面前,一边道:“伤口太深了,需要赶紧处理一下……”
他的声线十分紧绷,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痛心疾首来。江明衍将药瓶接过来,闻言忽然转过脸,色阴沉地道:“怎么?你觉得他刺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