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招有用,江泫心中一定,又从袋中取出数瓶揽在怀中以备不时之需。那黑衣青年原本已经走了,走出很远见没有东西追上来,回身折返,远远便看见地上一条清亮的银河,江泫一身朴素的青色道袍,正立于其中。
既然灵命牌主人已经回来,江泫就不用去找了,省下许多功夫。他换了一只手将装着荧粉的瓶子抱好,另一只手去取装在袖袋里头的灵命牌。谁知牌还没取出来,就听对面站着的人道:“你怎么还没走?”
一片静寂之中听他的声音,便不似白天那般沉肃。江泫听完这句,发觉他声音颇为年轻,听起来似乎与江明衍年纪相仿,不过二十二三,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上一截。
他低头取灵命牌,没顾得上回答。又听对面人道:“你不要来找我。”
江泫的动作一顿,心中升起几分愕然。
找他?
他抬起头,一贯冷淡的目光中落到青年身上,难得透出几分复杂。
对面的人接收到他的视线,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甩干净了剑上的血之后,慢慢落剑回鞘。再开口时,他声线中的冷硬消退几分,语气也有些不太自然,道:“我听见你说门中禁酒。”
江泫顿了一下,迹般地理解过来他的意思。
我听见你说门中禁酒,才代为饮之。若事实并非如此,是我冒昧,但无论如何应当算不上仇,不用半夜来寻。
将他的意思理顺过后,江泫久违地感到语塞,又有些好笑。
天下哪有挡酒还被记仇的道理?他以前碰见的人会因为这个怪他吗?
正巧指尖摸到木牌,江泫道:“确实禁酒,你代为饮之,于我有恩。另外,今夜虽是巧遇,我也确实在找你。”
五指张开,掌心躺着一只精致的木牌,被地上的荧光映得微微发亮。
看到灵命牌的一瞬间,对面的人呼吸一窒,立刻伸手将浑身上下摸索一番。发现木牌确实是不见了,他大步上来,一把取过江泫掌心的灵命牌攥回掌心,又火急火燎地退开到几步之外,才道:“多谢。是我遗失的东西。”
“酒的事情不用谢,另外这样镇着没用。”他的语速很快,在夜中渗出条理分明的冷静与镇定,“这些东西我能料理,你离开扶风镇,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江泫道:“这究竟是什么?扶风镇里头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方却不答,重新抽出长剑,剑尖对着地面一划,紧接着长靴一踢,地面扬起沙尘,立刻将江泫方才撒在地面的荧粉扑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