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灏色一怔,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自己行动,将蘑菇串放下了。与此同时,他认出来乌序的声音,一时间汗毛倒竖,用一只手遮着脸,抖抖索索地道:“兄台!我们打个商量,你不要突然说话行不行?”
乌序本来是好心提醒,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情看起来有些失落。
傅景灏透过指缝瞄了一眼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这话蛮横不讲理,实诚道:“好好好,对不起。我错了。想什么时候说话都可以——你怎么知道这个有毒?”
乌序抬眼,指了指落在他身边的匕首。
“匕首有毒。是剧毒,见血封喉。”
傅景灏脸都白了,顾不上擅自取用别人匕首的心虚,立刻将它双手奉上,真心实意地道:“请收回去吧。等选试结束,我再看看去哪儿找点吃的……”
宿淮双道:“宗内未辟谷弟子居多,有膳堂。”
“果真吗?!”傅景灏道,“我早上没吃饭,快饿死了!”
距离选试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他们需要在这里等到选试结束。傅景灏饿得心痒难耐,趴在兰草里装死,宿淮双随意寻了一处,屈膝坐下,开始冥想静心。
身魂被外力剥离,虽然现在已经归位,他仍然感觉有些许不适。然而没坐多久,他就开始想念净玄峰了。
实在是太吵了,傅景灏。
知道他在打坐,不能打扰,这家伙就去骚扰乌序。他似乎还是有些怕乌序的声音,又怕又忍不住去撩,听了一句就作仰倒状表示自己不行了,没过一盏茶的世间就又去找他搭话,聊的无非都是些对宗内憧憬之类的没营养话题。
绝大部分情况下,乌序像是一朵没脾气的小白花。傅景灏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后面实在不想应付了,就道:“你可以去问宿淮双,他是伏宵君的弟子。”
场面顿时一片死寂。
宿淮双闭目打坐,像个不问世事的和尚。傅景灏整个人都呆滞了,片刻后,朱桃林上空回响起了他似惊似怒的哀嚎。一双手极快地伸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悲愤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之前劝你别考虑净玄峰的我真是个傻子……你在上清宗呆了多久了?为什么要来参加选试?你真的是……是伏宵君的弟子吗?乌序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面的问题,宿淮双哑然片刻,解释道:“我并非正式的弟子,只是在净玄峰待了一段时间。”
傅景灏看起来更崩溃了。
“你……你和伏宵君朝夕相处吗???”
宿淮双道:“并非如此,伏宵君常常闭关。”
傅景灏怒道:“你连他什么时候闭关都知道!”
宿淮双:“……”
红衣少年松开他的领子,滚到一边当蘑菇去了。乌序见状,眼底浮上些许愕然:“你没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