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人家也给我们历史院捐了那么多钱,我寻思着怎么地我也得开口客套一下,可是应该说什么呢?我这正全身心投入地思考着,冷不防旁边一直沉默的人问了一句,“你叫懒懒?哪个懒?”音色很棒嘛,但是这口气~~~“顾总,我叫林燃,燃是燃烧的燃,”懒你个头啊懒!忽然想起这可恨的外号又是老顾的杰作,不由怒由心生,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导师/(ㄒoㄒ)/~~“噢,你认识我?”高冷男人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认识。”我顿了顿,再次开口:“刚刚。”
“哦?”
要说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岂是其他字母拼音可比的,就拿一个“哦”字来说,发的是第三声,那代表的是“なるほど!”,要是发的是第二声,那可就等于“How do you know?”
我怎么认识?其实在几分钟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旁边站着的就是害我大热天穿着大红旗袍招摇过市的资本家!
“其实说来也是巧合,先前在礼堂听考古专业的女生们在一旁议论,说赞助他们系研究经费的是GR集团的顾总,因着我导师,也就是您刚才见的那位,也信顾,觉得凑巧,所以也就记住了,刚刚老师又说赵教授催着让您过去,于是我猜想您肯定对于这场捐赠仪式至关重要,他又说您姓顾,我估摸着□□不离十你应该就是GR集团的顾总了。”我娓娓道来,语气平稳舒缓,我可不能让他以为我跟考古系那群花痴女一样是他的迷妹!其实真正让我肯定他就是GR集团的总裁,实在是那一句:“哪个懒?”那习惯成自然的口气,简直把我当成了有问必答的下属,不过这一点我倒是不敢说出口,毕竟我的文人傲气还远远没有达到老顾的段数啊!
话说完,也差不多快到礼堂门口,隔着不远看到侧门贵宾通道前已经站了六七个一身西装的中青年男子,一派沉稳,正和赵教授相谈甚欢的样子,钟墣就站在他们中间,一身笔挺西装,干净利落的短发,随着说话时现时消的酒窝,本该是青涩稚嫩的模样,却意外地没有一丝违和感。
一阵风拂过,礼堂旁人工湖里的莲花颤了颤,我的心忽然也跟着颤了颤。
也许是我忽然的花痴导致视线久久没有从钟墣身上移开,又或是某种感应,钟墣忽然向我们这边看来,周围的几个男子也停止了交谈望向我们,之后纷纷迎了上来。短短几步路,也许是错觉,我竟觉得钟墣也正在看着我,看着他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我,我竟发经地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脚下一顿,竟不知该如何迈出下一步。
身旁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眼看着对面一群人就要走到跟前,忽然侧过身看向我,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我叫顾宸泽。”然后又转向迎到跟前的赵教授,语气甚是恭敬地喊了一句:“赵爷爷!”看向赵教授身边站着的钟墣时,有两三秒的停顿,便又转向赵教授说道:“我们进去吧。”然后领着一班人从贵宾通道进了礼堂,从头至尾,再也没有回头看向自动退到人群外的我。倒是钟墣,随着人群走了两三步,忽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破译成功,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难道钟墣看出了我刚刚难得的女孩家心思?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看着钟墣的背影,越发有一种癞□□想吃天鹅肉还被天鹅知道了的窘迫感,不禁越发心虚起来,想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赶忙和一旁考古系的女生告了声假,一路直向宿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