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温存良久,方才走出车厢。更多小说 ltxsba.top甫一出得车厢,乍见满地尸体,谢安大吃一惊,又见辛无命赤身上身,手上钢刀不停往下滴着血,问道:“是你杀的?”
辛无命去过早已撕烂的上衣,轻轻擦拭钢刀上的血迹,闻言抬头说道:“这些人意图打断少爷的好事,我便一股脑全杀了。”
谢安看着地上的尸体略微数了一下,又道:“你没受伤吧?”
辛无命哈哈一笑,说道:“这些贼子,争风吃醋的本事不小,武功却实在稀松,就那两下子哪能伤得了我。”
谢安点点头,说道:“那便好。”又从车里取出上衣递给辛无命,对这满地的尸体再也不看一眼,仿佛地上躺着的都是一些野狗。
罗刹夫人跟着谢安走出车厢,见到满地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取出一方锦帕捂住口鼻,返身又回了车内。这些人都是她的随从和面首,如今被辛无命尽数杀死,她脸上竟是一点悲伤都没有,更是嫌弃那一股血腥味,径直回了车厢。
辛无命接过谢安递来的衣服,又冲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方才罗刹夫人在车厢里的淫声浪语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对谢安更是佩服地无以复加。心中暗想:“少爷的‘无心一指’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看来这床上功夫放眼天下,那也是少有了。”眼见谢安也回了车内,辛无命嘿嘿一笑,跳到车头,挥起手中马鞭在半空中打了个鞭花。车轮碾压着路上的冰雪又缓缓离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留在这冰雪天地之中。
……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栏外长江空自留……
一篇《滕王阁序》,道尽了滕王阁的宏伟。滕王阁始建于唐永徽四年,因太宗李世民之弟—滕王李元婴始建而得名,又因初唐诗人王勃的一篇《滕王阁序》而被后人熟知。而今在江西,却也有一处楼阁可与滕王阁相媲美,那便是“无心阁”。而无心阁能被江湖中人熟知,却是因为其创始人—无心公子谢安。
江湖相传,无心公子谢安自从踏入江湖后,凭着他的独门绝学“无心一指”,会遍江湖中各大门派。又因其为人洒脱,更是与正邪两派都有着不小的交情,终于在其踏入江湖的第十年创立了“无心阁”。
无心阁初立,各大门派纷纷前来道贺,其中更是不乏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也有魔教这样的邪道大派,令江湖中人刮目相看,一时间风头大盛,更是有江湖传言,言无心公子谢安意欲一统武林,成为江湖中数百年来的第一位盟主。
怎料在无心阁创立后的第三年,谢安突然失踪,无心阁群龙无首,阁内各大势力纷纷出手争夺阁主的宝座,各势力间大打出手,其后更是在无心阁后山约战,而在那一战中,无心阁里的高手纷纷陨落。
那一战后,无心阁元气大伤,其后虽然又选出了阁主,但此时人心已散,阁主空有其名,却无任何实权。而在谢安失踪后,原本交好的各大门派也是纷纷与无心阁断交,无心阁一夜之间,从一个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派,直接沦落为一个人见人欺的三流帮派,好在近几年中,阁内又出了数名高手,这才勉强将这块招牌撑了起来……
长街如洗,积雪昨夜已被扫在道旁。一块块粗糙的青石板,在清晨的阳光中看来,仿佛一块块青玉,远处传来几声鸡啼,大地渐渐苏醒。
这条街还是静得很,只有街旁院子里不时传来的习武声,却还是打不开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此时的院子里,一位青年正在练武,他身穿紧身短衣,又用扎带将袖口紧紧扎起,显得十分的干净利落。
青年手握一柄长剑,剑身漆黑,似乎还未开锋,剑柄处用粗麻绳紧紧缠绕了几圈,这样即使被汗水打湿了也不会变滑。
青年的剑招练得极慢,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也不知他练得多久,脚旁的青砖早已被汗水打湿。
青年正专心致志地练剑,忽听一声轻笑传来,一道红影急速掠向青年,娇笑声中一只纤手直点青年肩膀。
青年眼一闪,原本慢吞吞的动作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长剑往身后一撩,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往那红影刺去。红影惊呼一声,身形猛地一顿,半空中硬生生再拔起数尺,堪堪避过了那道剑光,然后方才落地,竟是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看着青年,口中娇嗔道:“飞云大哥,你明知是我,怎地也不让让我。”
青年收起长剑,淡淡一笑,说道:“少爷说过,对阵时需全力以赴,不可留有半分余力,若是有半点手下留情,那还不如……”
“那还不如把自己的头伸过去让对手砍了的好。更多小说 ltxsba.top”青年话未说完,早有一人接了过去。
二人闻言大惊,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一男子斜靠门旁,怀里抱着一个酒坛,脸上是一副淡淡的笑容。
少女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青年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
男子也不介意,抬手灌了一口酒,笑道:“怎么,几年不见,就都不认识了?”
少女见男子开口,方才放下捂住嘴巴的双手,身形一闪,直往门口跑去,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欢喜。
“谢大哥!”
人影快,剑影更快,还未等少女跑到门口,一道剑光早已杀到,直刺男子咽喉。少女惊呼一声,急忙止住脚步,回头喊道:“飞云,他是谢大哥。”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刀剑的嘶鸣声,剑光虽快,然后却在半路被一道刀光拦了下来。刀光与剑光纠缠在了一起,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飞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那个虬髯大汉,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口中冷冷说道:“飞云。”
虬髯大汉钢刀随便大大咧咧摆了一个姿势,咧嘴一笑,说道:“辛无命。”
乍听“辛无命”这三个字,青年眼猛地一缩,同时手中长剑忽然出手,瞬息间连刺七剑,每一剑都刺向虬髯大汉身周不同的要害处。
虬髯大汉一声长笑,刀光自手边划起,也是瞬间连砍七刀,刀刀直劈剑光刺来的方向。
二人缠斗一团,一时间身周剑光与刀光不断,少女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谢安却是斜靠着门不停地喝着酒,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声巨响后,正在缠斗的二人瞬间分开,就见辛无命上衣皆碎,胸前一道剑痕横跨整个胸膛,剑伤处皮肉向外翻卷,显得特别的狰狞,鲜血汩汩流出,须臾间将辛无命半边身子染红。飞云虽然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却也紧紧捂住右臂,一道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谢安喝光坛中的酒,缓缓走到辛无命身旁,问道:“如何?”
辛无命笑了一声,说道:“无妨,皮肉伤而已。”又看向飞云,口中称赞道:“小兄弟好快的剑法。”
飞云依然面无表情,闻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也很厉害。”
谢安哈哈一笑,扔掉手中的酒坛,当先往院中走去,少女紧随其后,口中喊着“谢大哥”,辛无命长笑一声,也不顾还在淌血的伤口,紧紧跟在二人身后,飞云则是眉头紧锁,又看了院外一眼,方才最后一个跟上。
四人进了前厅,少女迫不及待扑到谢安的怀里,口中欢喜道:“谢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谢安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也长大了。”又若有所指看了一眼她的胸前。
少女娇呼一声,急忙脱离谢安的怀抱,满脸通红。回头又见辛无命伤口依然在淌着血,急忙找来纱布和金疮药给辛无命治伤。
飞云最后一个走进前厅,他在前厅站定,两眼紧紧盯着谢安,口中问道:“为什么?”
谢安假装不知道飞云问得是什么事,只是一脸淡笑地看着他,说道:“你也长大了。”
飞云面无表情,冷冷踏上一步,又问道:“为什么?”
谢安不再说话,只是转过头去仔细打量屋内的摆设,这摆设一如数年前他离开时的样子,却是丝毫也没有改变。
飞云见谢安不理睬自己,心中大怒,忽然拔剑朝他背心刺去。哪知谢安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任由长剑穿过衣服刺入后心。
飞云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撤招,然而剑尖依然刺入谢安后心数寸,带起一蓬鲜血。跟着就见谢安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少女正在里屋为辛无命包扎伤口,闻声急忙从里屋赶了出来,见谢安倒在地上,背心犹自冒着鲜血,飞云手持长剑呆站一旁。
少女一声惊呼,急忙扶起谢安,又对飞云怒喝一声,飞云如梦初醒,急忙上前与少女一道将谢安抬入里屋,与辛无命并排躺在床上。
辛无命看着人事不知的谢安,再看了一眼满脸愧疚的飞云,怒喝一声,就要起床与飞云拼命。少女急忙安抚道:“飞云大哥也是一时失手,谢大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你快躺好,小心牵动伤口。”
辛无命知道飞云与谢安关系匪浅,此时伤了谢安一定非他本意,又恨恨看了飞云一眼,这才依言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