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暗自开心着,忽然小校来报,言曲阿来的兵马已至城外二十里处,小校特意前来询问该如何安置。我沉吟了一下,问道:“来的都有何人?主公和二将军可来了?”小校回道:“主公与二将军不曾到来,来的黄盖将军并一些文吏,三将军您的夫人也跟着来了。”我的夫人?想必指的是文琴吧,看来二哥还是颇懂我的心思,也罢,我就亲自出城去迎接吧。
我带着诸将一起前往城外,遥遥望见一支队伍缓缓行来,当前一员大将全身披挂坐于马上,手中一支精钢铁鞭,正是黄盖。黄盖见我站在城门口相迎,急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地说道:“不知三将军亲自前来相迎,死罪。”我呵呵一笑,拉起黄盖说道:“将军四处为我兄长征战,何罪之有,倒是某多日未见将军,心中甚是想念,一会可得多饮几杯才是。”黄盖笑道:“有劳三将军挂念,只是后队中还有三将军夫人在,末将与三将军喝酒,若是三将军与夫人的大事,末将可是吃罪不起。”我哈哈大笑,又唤过陈武,让他陪着黄盖先行入城。
队伍很快就进了城,我在后队中终于看见一辆马车,马车旁一员女将策马而立,那女将穿一身火红战甲,秀发随风飘舞,正是花木兰。我心头一热,赶忙走上前去,木兰见了我急忙下马,口称主公,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只觉掌心一片滑腻,口中亲热的说道:“辛苦木兰了。”木兰脸色一红,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我掌心抽出,说道:“此乃末将分内之事。”我看着身旁目不斜视的林冲,轻咳一声,说道:“还是先进城吧。”
一行人进了城,路过城门时忽听一阵喧哗。我眉头一皱,示意林冲过去看看,林冲去后片刻即回,口中说道:“主公,是一些俘虏在闹事。”我心头有些不满,便带着林冲往那边走去,身后木兰护着马车也是紧紧跟上。
我到了闹事之处,轻咳一声问道:“为何喧哗,发生了何事?”一员小校看见是我,急忙跑来说道:“回禀三将军,这些人皆是此战俘虏,被张纮大人派到此地协助修缮城墙,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今日不知为何竟然闹起事来。”我看向那些俘虏,只见一个大汉身穿麻衣,口中怒道:“你等休要欺人太甚,既要我们出力修缮城墙,为何每日只给半碗麦饭充饥,需知我等也是人,吃不饱肚子照样无法干活。”我轻声问那员小校:“可有此事?”小校面露难色回道:“确有此事,可是一旦让其饱食,到时被他们跑了又该如何是好。”我正色道:“既然要人出力,那便必须让其饱食不然让其带着怨气干活,反而更易滋事。”说完对那群俘虏说道:“诸位,某这便让人去营中搬运食物,只是诸位吃饱后只管干活,不可滋事,不然的话……”我话到最后愈发冷森,周围士卒更是将手中兵刃往地上一墩,口中大喝一声,声势颇为惊人。那大汉说道:“我等都是俘虏,自然不会滋事,若有人生事,我史进第一个不放过他。”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正想转身离去,忽然心中一动,急问大汉道:“壮士可是名唤史进?”史进见我言辞急切,回道:“在下正是史进。”我又说道:“可会武艺,擅使什么兵刃?”史进傲然道:“某早年曾拜一高人为师,习得武艺在身,擅使一柄三尖两刃刀。”我听后还是有些不确定,权衡再三说道:“可否将上衣脱下让我看看?”周围众人听到我这个要求,纷纷面露古怪,唯有史进二话不说将上衣除去,顿时露出他满身的纹身。众人一阵惊叹,就见史进身上纹了数条五爪青龙,栩栩如生,我又数了一下,正是九条。遂大笑道:“果真是九纹龙史进。”史进道:“将军何以知道在下的外号?”我笑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外号,还知道你父亲唤你大郎,史大郎,本将要重用你,你可愿归顺?”史进大喜,急忙下拜,口称主公,我笑道:“本将不是你的主公,你的主公乃是讨逆将军孙伯符。”又令人取过衣甲让其换上,暂时安排到吕蒙手下。
处理完这件事后我就回了太守府中,马车在后院停下,一位贵妇缓缓走下,我原先以为来的会是文琴,哪知竟是黄氏,心头又惊又喜。黄氏站在我面前行了一礼,口称将军,我急忙伸手去扶,黄氏小心翼翼避开我的手,口中说道:“今日路途劳顿,贱妾深感疲惫,想要先行歇息,将军请回吧。”我满腔热情被其浇灭,心中好生无趣,便独自出了后院,正见花木兰倚在墙边,嘴里叼了一根枯草,似乎满怀心事。
我悄悄靠近木兰,木兰听得声音,急忙抬头,看见是我,拱手行了一礼,叫了声主公,我摆了摆手,说道:“我见你似乎有些心事,可否说与我听听?”花木兰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道:“末将有个弟弟,早年失散,听闻主公帐下还有一将名唤花荣……”我打断木兰的话,问道:“难道花荣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木兰,虽说花荣与你一样皆是姓花,但若说他便是你的弟弟,此事未免太过离。”木兰说道:“末将也知此事过于离,但末将曾悄悄打探过,花荣将军也是幼年与家人失散,后被一猎户收养,他只知自己姓花,猎户便给他起名为花荣,更教了他一手出入化的箭术。”我沉吟半晌,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花荣叫来。”说着便让人前往城外军营将花荣唤来。
花荣急匆匆来到太守府中,又在前厅等了片刻,我这才施施然踱了出来,花荣见了我急忙行了一礼,口中说道:“不知主公如此着急寻末将来,有何要事?”我给花荣倒了杯水递给他,花荣受宠若惊的接过,又想行礼。我摆了摆手,问道:“花校尉,我听说你的父亲不是生父,而是养父?”花荣回道:“回主公,末将幼年时曾与家人走散,沦落街头,又到各地流浪,直至被现在的父亲收养。”我又问道:“那你时随生父姓还是随养父姓?”花荣心中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恭敬的回道:“末将与家人失散时只知自己姓花,养父又给末将取名为荣。”我又道:“那你与家人失散时,家中还有何人?”花荣回道:“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姐姐。”我又看着花荣,直将他看的心中发毛,忽然问道:“花校尉,听说你左侧大腿处有一圆形胎记,可有此事?”花荣大惊失色,忙道:“确有此事,但此乃末将私密之处,末将从未告知任何人,主公何以得知?”我哈哈大笑道:“自然是从你家人处得知,木兰,出来吧。”花荣一惊,只见前厅屏风后转出一人,满脸泪珠地看向他,口中说道:“弟弟,我便是你的姐姐木兰啊。”花荣听了连退数步,满脸的不信,问道:“你是何人?”木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我是你的姐姐,你大腿处有胎记一事也是我说与主公听了,我还知道你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且听我一一说与你听。”说着木兰便将花荣小时候的事情说了出来,花荣满脸震惊,说道:“难道你真是我的姐姐,可是怎会如此巧合,你我同在主公帐下为将。”木兰道:“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因为主公,我才能找到你。”木兰转身对我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我姐弟二人能够重逢,皆因主公,主公请受我二人一拜。”说着又拉着花荣对我深施一礼。花荣尚未回过,被木兰拉了一下,这才惊醒,与木兰一起对我施了一礼。我受了二人一礼,笑道:“此乃二位将军缘分,我可没出什么力气。”说完又安排人摆下宴席,一是给黄氏与木兰接风,二是庆祝木兰与花荣姐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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