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头也不回地一阵猛跑,直到离开小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破破烂烂的自己,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北北给我的衣服到底是什么质量?怎么像纸一样一撕就破?还有,我的西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一切的一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感觉从进入妈妈家门开始就踏进了一个阴谋的漩涡,好像这些都是北北预先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走着走着,脚下忽然感到一阵剧痛,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就到便利店买了双拖鞋,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迅速赶到了“情深深”酒吧。
下车以后,我大步流星走向酒吧,路边的人都用一种怪的眼光看我,可能他们觉得我的穿着像一个搞行为艺术的人。
我可不管那些,大摇大摆地进了酒吧,因为这里我常来,所以地形熟得很,我趁人不备,悄悄溜进更衣室,找了一套身高跟我差不多的服务生的衣服穿上了,又换上一双旧皮鞋,旁若无人地走了出来。
进入贺以天说的201包房以后,公司公关部的谭经理一看到我这身打扮就愣了,他迅速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小凌,你怎么了?在这里做兼职了?”
“不是,谭哥,我的衣服刚才被几个酒鬼弄脏了,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一套来穿。”
“那你也不能穿服务员的衣服呀!”
“实在找不到别的衣服了。”
他忽然靠近我仔细闻了一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咦,你这套衣服是不是两年没洗了?味道好难闻。你先出去待一会儿吧,当心把咱们的客人熏跑了。”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我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确实味道很大,怪不得这件衣服没人穿。
“等你找到干净衣服了再回来。”他像送瘟一样把我推出了包房。
我刚出来,一个领班模样的人拍了我肩膀一下:“喂,你是新来的吗,怎么还在这里发愣?208包房的贵宾在催酒了,还不快点去?”
我正要解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过来,仔细一看,那不是慧小凤的男朋友“大块头”吗?难道慧小凤也来了?
大块头走到调酒台的对面站住了,跟一个同样人高马大的满脸胡子的年轻人窃窃私语起来,样子很是秘。
我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好事,就对领班说:“好的,我马上去。”走到调酒台附近假装等待端酒,实际在偷听两个人说话。
那个满脸胡子的年轻人先开口问大块头:“兄弟,你和那个便利店的小妞玩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肚子弄大了。”
“你不是戴避孕套了吗?”
“就是那个避孕套有问题,是劣质的,做到一半就漏了。”
“那你可麻烦了。去医院处理了吗?”
“去医院了,但是她不肯做流产,说要再考虑一下。”
“你可别拖得太久,当心夜长梦多。”
“我当然知道。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还会重蹈覆辙吗?”
“今天泡的这个妞怎么样?”
“这个非常好,长得很飒,野性十足,什么都懂,很有天赋。”
“看你这表情,好像是找到真爱了?”
“那倒不是,不过她很对我的胃口。”
“你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唉,这个小妞难上手得很,到现在只亲了脸。”
“你泡了多长时间了?”
“半个月了。”
“什么?半个月才亲到了脸?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呀!”
“这个小妞情况比较特殊。她好像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只是短期地放飞一下。”
“那你还泡她干什么?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刁胡子,你不懂,就是泡这种有男朋友的才过瘾。”
“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没有。”
“那就换目标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新的怎么样?”
大块头忽然秘地笑了一下:“本来我是泡不上她的,但是老天给了我机会。”
“什么机会?”
“你的嘴不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你今天准备怎么办?”
“你的女朋友今天不是也来了吗?我专门带了‘礼物’,给这两个小妞助助兴。”说完,他从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交给了那个绰号叫“刁胡子”的人。
“怎么?你今天要动真格的了?”刁胡子兴奋地问道。
“增加点乐趣嘛!虽然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但是我也不排斥吃快餐。”
“好,我一会就把料加到她们的酒里。”刁胡子收好小瓶,冲着调酒台走过来了。
我急忙闪到调酒台后面,礼貌地问他:“先生,您有什么事?”
“208包房的酒调好了吗?”
我从调酒师那里把酒盘端了过来:“调好了,在这里。我帮您端过去吧。”
“让我先看一眼。”刁胡子把酒盘接过去,把身子背对着我,悄悄掏出了兜里的小瓶。
我假装看着别处,眼睛的余光却在偷偷瞄着他的一举一动。
刁胡子加完料,把酒重新调匀后,就要端到包房去,大块头忽然把他拦住了:“等一下,你不要端,让服务员端进去。”
“好吧,”刁胡子把酒盘交给我,“你把这两杯酒端到208包房去吧。”
“好的,先生。”我接过酒盘向208包房走去。拐了两个弯后,我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把两杯酒都倒掉了,从一个没人的包房里找出喝剩的半瓶酒,把剩的酒倒在两个杯子里,颜色都差不多,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把这一切搞定后,我端着酒盘走进208包房,里面酒气熏天,两个女孩子一个趴在沙发上,另一个则瘫坐在沙发上,显然都已经喝了不少酒。我把酒盘放到茶几上后,礼貌地介绍了一下就退出去了。但是我并没有走远,站在门口貌似等待客人召唤,实际上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那个坐着的女孩子闭了一会眼睛,忽然有点清醒了,她端起一杯酒就喝了下去,然后去推趴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快点,该你喝酒了。”
那个女孩子哼了一声,慢慢爬起来,接着闪烁的灯光一看她的脸,我的眼睛霎时间睁大了:这不是安诺嘛!原来刚才大块头说的要泡的那个妞就是她!
我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差点就要冲进去,安诺却是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对着嘴一仰脖子,好像喝下去了,实际上都倒出去了。看到这一幕,我稍稍安了点心,看来,她还没喝多。
正在我惊怒交加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冷冷地说道:“小子,看什么呢?”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块头和刁胡子。
我急忙说了句“对不起”,低头闪到一边,大块头不悦地扫了我一眼,和刁胡子拉开了包房的门。
看到他们进去以后,我继续在门口监视。两个家伙看到醉倒的两个姑娘以后,不约而同地奸笑了一下,好像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他们把两个姑娘各抱到一个沙发上,接着就开始解她们的衣服扣。刁胡子身下那个姑娘完全没反应,安诺则双手推搡着大块头,似乎是在挣扎,却又显得有点无力。
看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在走廊里高喊起来:“警察来啦!警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