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难色地叹了口气:“好的,我尽力吧。”
大胖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困难?”
“的确是有一点……困难……”
“只要你努力做,就一定会有办法。女施主,你要相信你自己。”
妈妈抿着嘴唇点点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以为妈妈的问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她还是问了那句话:“大师,请问‘十全大补法’真的有效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是红红的。
大胖可能以为问的是十味中药,他稍微想了一下,回答说:“这个方法是很有效的,但是要坚持,而且不能补得太过。”
“大师,请问第一次使用‘十全大补法’的时候,必须在十个小时内……吃十次药吗?”
“女施主,如果药量合适的话,可以这么做,但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我怕妈妈继续问下去,赶紧上前对她耳语说:“怡姐,您别再问了,这个话题太敏感了。”
妈妈这才收了话头,可能她也觉着问多了不合适,就转而跟大胖说起了别的事情。
她虽然很好大胖的出身和家世,但她严守礼节,不该问的决不乱问,倒是我没忍住,主动对大胖说:“大师,那些人总议论你的家庭,你不生气吗?”
“施主,世人悠悠之口,不可堵,亦无法堵,他们必是笑我呆呆傻傻,行事乖张,你们相信吗?”
妈妈抢着说道:“大师,我们当然不信。”
快要靠岸的时候,妈妈问大胖需要多少卦资,他摇摇头说:“女施主不用客气,这次我并没有给你算卦,只是聊天罢了,不用付钱。”于是妈妈就和那个船主结了账,按约定多给了他一倍的租金,船主感激万分。
船停稳后,我扶着妈妈下船,大胖等人也送了出来。
妈妈颇为不舍地问大胖:“大师,咱们还能再见面吗?”
“二位施主,你们若心诚,咱们一定会再见面。”大胖认真地说。随后,他们的船就开了。
眼看大胖的船越来越远,妈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声问道:“大师,能问一下您的真实姓名吗?”
他微微一笑,只念了四句诗:“缠缠绵绵做琴韵,甜甜蜜蜜化酒醇。世人皆道情爱苦,谁人见之避三分。”便转身退回到船舱中。
我和妈妈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他念的诗是什么意思。不过妈妈的心情很愉快,因为她想问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我也松了一口气,大胖的回答还算靠谱,基本对上了妈妈的问题,如果他们再聊一会的话,恐怕我就要露马脚了。
把妈妈送回酒店后,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说公司订的是大后天的机票。
我恋恋不舍地说:“真想和您单独出门,来一次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旅行。”
她扶了一下墨镜说:“想法倒挺好,可惜很难实现。”
“为什么?”
“有了孩子以后,还能随便出来玩吗?”
“那咱们就待在家里双宿双栖、同吃共住,做一对仙眷侣。”
她忽然叹了口气:“小东,咱们选的是一条最艰难的路,一定要互相扶持,否则真的走不下去。”
“是的,妈妈。”
“你想好怎么跟依依说了吗?”
“我想……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妈妈摘下墨镜,淡淡地说:“依着她的个性,你觉得她会同意咱俩的事吗?”
“大概……是不会同意的。不过,她很爱我,只要我好好劝她一下——”
“——她也不会同意。”妈妈打断了我的话。
“您的意思是?”
“直接跟依依说是不行的,你可以想一想其它的方式。”妈妈颇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如果不直接说,只能骗她了。不过,早晚会露馅的。”
妈妈叹了口气:“以你的智力,就只能想出这些办法吗?”
“那您说怎么办?”
她拍拍我的脑袋:“你再想想吧。把思路拓宽一下。”
我缩了一下脖子,没敢再问。因为她上次在船上已经暗示过我一次了,如果等她出手,只怕结果会更残酷。
妈妈上楼后,我直接返回“潮海之星”酒店。打开房门后,看到依依和蓉阿姨刚从隔壁回来,她们和小苏、小苏妈妈聊天去了,顺便告个别。随后,陆厅达和花四娇也来了,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蓉阿姨对陆厅达的态度不冷不热,有点爱答不理。
第二天早上,我们拖着行李箱办好退房手续,刚走出酒店门口,武月坡忽然领着一帮人迎上来,大概几个人一组,把我们三人隔开,拼命往我们手里塞各种精美礼盒,说是他们公司的专供礼品,外面买不到的,让我们带回去送人。
我和蓉阿姨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些人太热情了,而且武月坡又和我们是对头,我马上四下里观望了一下,果然发现二楼阳台上有两个人拿着一个大箱子正欲往下扔,而蓉阿姨被三个人围着,正好就站在箱子的下面。
我张嘴刚要喊,就被两个人把嘴捂上了,眼看蓉阿姨就要被大箱子砸个正着,一辆豪华房车忽然停在了酒店前。
眼尖的武月坡发现了房车,马上大喊道:“大家注意,董事长来了!列队站好!”回头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马上把我们三人拉到一边,二楼阳台那两个人也捧住箱子不动了。武月坡迅速跑到酒店门口站定,指挥其他人排好队形。
蓉阿姨被围住后,生气地说:“你们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们的礼物。”那几个年轻人一个劲捧着她说:“沈警官,这是我们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同时紧紧围住她,就是不让她脱身。
房车停稳后,一位气势威严的白发老者下了车,在下属的簇拥下向酒店走来。
武月坡不等老者走近就大喊一声:“董事长好!”接着对大家说:“全体都有,一,二,三,鼓掌!”现场马上响起了整齐的掌声,应该是平时训练好的。
非常不幸的是,二楼阳台上的那两位兄弟也鼓掌了,于是他们手中的箱子就掉了下来。
蓉阿姨是第一个发现箱子掉下来的,而且武月坡就站在下面,她大喊了一声“小心”,想冲过去推开他,但那几个年轻人把她团团围住,影响了她的出击速度,等到她赶过来时,只听到“轰”的一声,武月坡已经被箱子砸倒在地,满身都洒满了白色的面粉。
那位老者被突如其来的空中坠物吓了一跳,停步不前了。
蓉阿姨看了看躺在面粉中的武月坡,惋惜地说:“可惜了,要不是你们的人拦住我,我本可以把你推开的。”
武月坡痛苦地挣扎着,却是说不出话来,估计是被砸懵了。
“上次救你的时候就告诉你要小心,你不听,这回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吧?”
蓉阿姨摇了摇头,招呼我和依依去坐车。
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依依悄悄对我说:“那个死胖子活该,他想害咱妈,谁知害的是他自己,这就叫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
蓉阿姨拍了她一下:“不要幸灾乐祸,管好你自己吧。”
上了飞机以后,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的心里如潮翻涌,这次的蜜月之旅真是忙碌而又刺激,除了和蓉阿姨参加比赛、抽奖抽到别墅、和杜晶芸拜把子之外,最主要的是,我和妈妈的感情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