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们来的却是一家超市,是啊,超市里面也有书,都是盗版的书籍,什么家庭保健、美食烹调、术数命理之类的,我很是失望,但是来都来了,我只好随便翻翻,我想给蓉蓉打个电话,就在货物架中胡乱穿行,试图摆脱金莲。可是金莲是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根本就不会离开我。我认清了这个现实之后,气哼哼地在超市里的长凳上坐下来,金莲也坐下来。我们就看来来往往的人,那么枯坐着,各怀心事。我不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也许是在看好我的同时给我洗脑?到现在为止,除了看好我之外,她还没有做出具体的行动来。我知道我要得到自由--比如打电话或者最终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只有讨好金莲或者把她拿下才能做到。
“小杏儿去哪里了?”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了。
“怎么?偏不告诉你!”金莲仿佛知晓了我们昨晚的秘密。
“我就是问问嘛!她来了多久了!”我听说她要试讲的,“可能来了很久吧?”
“也不是很久,比我多来一个月而已。”金莲淡淡地说。
“要不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太无聊了!”我不想就这么坐着,电话也不能打,书也不堪看,我想起我的挎包里还有那本没看完的《伊甸园》,想回去接着看完。
“上课还早呢?下午两点才开始……”金莲一点也不知晓我的心事,我连这小小的要求竟然都得不到满足。
“彪哥女朋友是谁?”我想起昨晚的洗手间里的那场香艳的“默片”,就问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的,不过我们中间有个女生经常把他挂在嘴边。”她说。
“谁呢?不会是你吧?”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又不帅!”金莲摇着头说。
“那你觉得谁帅呢?”我根本就不想知道那个胖子姓甚名谁,我只想知道这一点。
“你真想知道吗?”她咬着下嘴唇认真起来。
“嗯!我太想知道了!”我以为她要说了。
“那你把耳朵凑近来我告诉你!”金莲鬼灵精怪地说。我只好把耳朵凑过去。
“我--爸--爸!”她提高音量尖叫起来,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我气得气不打一处来,追着她满商场跑,她就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在货物架之间灵巧地穿行,常常在我刚刚要抓到她的时候便在我手中逃脱。
她咯咯地笑着,一边跑--长发飘飞象放风筝一样,一边扭头朝后看,咯咯笑着……追着追着,我都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都快醉了。就在我一个跃步扑过去抱着她的腰的时候,一个该死的穿着蓝色制服的超市保安老头出现了,相当礼貌而又义正辞严地斥责了我们荒唐幼稚的行为,我不得不放开我的小兔子,放开她那柔软如绵的小蛮腰。
我一松手她又跑起来,跑出了商场,跑到了人行道上,跑在清晨明媚的阳光里,她难道就不怕我故意跑错了方向?刚才我还试图甩脱这个可怕监视人呢?她是那么肯定地朝前跑着,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欢乐的光彩,眸子明亮得就像秋天的湖水,里面荡漾着迷人的幸福的光波。我在后面追着,看着她抖动着的臂膀、苗条健美的大腿、甩动着的坚实的臀部……我就像一个饥渴的猎人,追着前方漂亮的猎物,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金莲好象一个活泼的小女孩,热情洋溢地跑着,穿过人行道,跑进了公园--这是我们昨天下午来的那个公园。她跑到我们坐过的长椅子那里边跑不动了,那里阳光正好,金莲气喘吁吁地转过头来,弯着腰向猎人告饶,那张娇嫩光润的脸红酣酣的,再凶恶无情的猎手又怎么下得了手呢?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来,远处的灌木的叶子上还有露珠,被早晨的太阳的光照得亮晶晶的,就像一簇簇亮闪闪的珍珠。这是一个多么怪的组合啊--一个监视的人和一个被监视的人,或者不如直接说一个漂亮的女狱卒和一个狡猾的犯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气,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是就在刚才,我们像所有青梅竹马的孩子那样追逐,她脸上开心的笑容像鲜花一样绽放。
“听彪哥经常提起你来,你和彪哥关系很好……”金莲说,又是马彪,在这美妙的时光里提到现实是多么地让人失落啊!现在的马彪嘴里基本上都不会说真话了,他已经发生了彻头彻尾的质变。
“是啊,我和彪哥是有衣同穿,有床同睡的好兄弟,那时……”我说,我常常想起那段一起奋斗的难忘的岁月。
“哇喔,这么好啊!快给我说说!”金莲迫切地说。
“也不是一直好啦,我们也闹过矛盾……”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金莲把那就快要盖上的回忆的轻纱轻轻一揭,过往的岁月就袒露了出来。
那时为了更好地准备高考,我和马彪在学校门后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清净的平房,就像我说的,我们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在临近高考的前两个月的时候,我们出现了矛盾,这个矛盾来至于他的鼻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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