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的却是另外一条僻静的大路,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阳光正好,可是我却没什么心情,懒懒地和马彪并排走着,那个叫金莲的姑娘跟在我们后面走。
“她是云南大学毕业的呢,学的金融贸易。”马彪停下来说,向金莲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来,“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读的重庆大学。”等待金莲走进前来,我对她说“读的重庆大学”而不是“毕业于重庆大学”,因为我没有毕业证,也不想说谎。我疑惑地再次看了看金莲,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她不像个大学生,我想再次确认一下。金莲算是漂亮的了,但是身上缺少被大学侵蚀过的印迹--那种所谓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气质”。虽然也挺会打扮的,衣服也挺合身得体,但是我更宁愿相信金莲更像从农村出来的单纯的打工妹。
“啊!”金莲惊讶地失声叫出来,“你是重庆大学的呀,名牌大学哟,我好崇拜你哟!”她好像对重庆大学早就仰慕已久似的。
“云南大学也不错的啦,你有点夸张了,重庆大学没你说的的那么好。”我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说,我说的也是实话,重庆大学也算不上名牌大学,吉林大学也不是,充其量只能通俗地叫“重点大学”--通俗的叫法,只有老李的南开大学才能堪称名牌大学,不过也还是通俗的叫法。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过我却没心情说太多话,带着倦怠和失望的情懒懒地回答着,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古老的城门,“还有多久才到啊?”我问一直在侃侃而谈的马彪。
“快了,快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马彪说,“最多十分钟!”他肯定地说,强调了这个“十分钟”可是精确无误的。
我都不想说了,他们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笑话,在那家武汉饭店的门口不是说只有十分钟的吗,难道是我听错了?现在都走了这么久了,看样子还要穿过这个该死的古老城门的门洞到那边去,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打个车,连行李的问题都解决了,又方便又快捷。老马还真是抠门,钱包里那么多的钱都舍不得打个车,难道说越有钱的人越舍不得花钱?我身上倒是没有多少钱了,可能就一百多点了。
穿过城门的门洞的时候,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低头瞥见了马彪脚上的皮鞋,那双严重地变形了的黑皮鞋光色黯淡,有好几处都被磨破了指甲大小的皮,穿在马彪那双大脚上被脚趾塞得满满当当的--似乎小了一号,倒像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一样。我抬头看了马彪一眼,刚接触到他的眼,他便慌慌张张地躲闪开来,似乎害怕和我对视。我心里的怀疑逐渐清晰起来--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我们三个过了城门之后,七弯八拐地到进了一个小区的敞开着铁栅栏门,这是一幢五六层那么高的公寓楼,显得有些破旧,不过一路看来,还是属于好的楼房了(如果从外形上讲的话)。
我们从第一个楼梯口上去,到了三楼左手边的门前,这门和对面的门不一样,虽然都是铁门,但是看起来寒碜了许多,门上的红漆脱落下来,露出锈迹斑斑的肌肤,而对面的门新刷过红漆,门两边还贴着完好无损的去年的春联,而我们面前的门上什么也没有,就连门铃的按钮也不知到哪里去了,那里只留下一个难看的细小的孔洞,门上唯一完整的东西就是那个猫眼了。正在我疑惑不堪的时候,马彪伸手向门的左上角探去,那里有拇指头这么大小的小纸片用透明胶黏在哪里,不细心是很难发现的。马彪把那纸片揭开,里面有个红色的细小门铃按钮--原来门的按钮秘秘地躲在这儿。他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点了两下,退回来等着开门,不时地用眼角向四周瞟着。
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再看看金莲,她在后面亭亭玉立地站着,双手柔嫩修长的的手指绞在一起,铅笔裤里的笔直富有曲线的双腿不安地支撑着她苗条的身体,她不时地扭头,也在朝楼下看,仿佛害怕有人上来似的。难不成他们在进行什么违法犯罪的活动?
里面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到门这边来,也不出声,马彪也不叫开门,里面那人好像在凑近猫眼向外看,看得很仔细,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我被马彪推挤着急急地进了门里,金莲跟在后面跟了上来,反手把门“砰”地关上,那响声吓了我一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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