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终于忍不住说。
“啊……”老板娘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乱点鸳鸯谱,她随即哈哈笑起来,调侃地说:“那你得谢谢我这个媒人婆哟?”
“那是必须的嘛!”我尴尬地笑着,顺水推舟地说,“我上了班发了工资请你吃火锅,重庆麻辣老火锅。”我确定我真的会这样做的,要不是老板娘,事情也不至于这么顺利,甚至连怎么开口我都心里没底。
“好啊,好啊,好多年没吃过那味道了,还记得那麻,那辣……简直没话说!”老板娘欢快地笑起来,竖起了大拇指称赞着重庆的火锅。“不过呢,这妹子是看上你了,要不刚才她怎么不吭气哩?你说是吧?”老板娘诡秘地朝我挤挤眼睛说,这个表情让我想起《金瓶梅》里面那个被武松杀掉的王婆,不过这里没有武大郎,我也不是西门庆,我没有理由讨厌老板娘,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哩。
“呃,这个……我倒还没看出来,厕所在哪里?”我支支吾吾地问老板娘,试图转移这令人尴尬的话题。
“从这里进到那个院子里去,往左拐就看到了。”老板娘用手朝外面指了指,对面院子的尽头有一只用铁链拴着的土狗。
回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蓉蓉,她也是去上厕所,欢快地昂着头朝前走,看见我从墙拐角处转出来,霎时红了脸,低着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快步地从我身边经过,就像从未谋面的准备要进洞房的新娘子那般羞涩,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暧昧的温暖。
走到店里的时候,那个搬东西的男人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正和老板娘在那里哈哈地笑着谈论着什么,远远见我走过来了,就噤声不再说下去了--大概是老板娘把刚才错点鸳鸯的“杰作”告诉了他,正在当着笑柄取乐呢。
“兄弟,不错哟,这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很正点哟!”满脸胡茬的男人一边打趣我一边递给我房间钥匙,我红着脸掏出一张一百元给老板娘,连着刚才吃的饭总共九十二块钱,找了我八块,我匆匆地上楼去了。
钥匙插进二零九的钥匙孔,门应声而开,老板娘果然很厚道,房间窗户没有朝着车路而是朝着大院,房间里面有很大的一张双人床,还有老式的床头灯和床头柜,虽然简单了点,可是却整洁明亮,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地板,洁白如雪的床单还有太阳烤焦的味儿。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换了拖鞋往床上一倒,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到了没有?”馨儿在那头问。
“到了呀,刚刚吃完饭。”我说。
“到了也不先打个电话来,害人家担心的……”馨儿抱怨说。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我搪塞着,心里很是愧疚,确确实实把这事儿给忘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那边冷吗?”馨儿急切地问。
“不冷,穿长裤刚刚好,没有重庆那么热。”我说,馨儿一直要我穿长裤的,在她印象里,山西已经属于遥远的大东北了似的。
“那就好,你那‘铁哥们’来接你了?”馨儿说。
“要来,不过今天没空,明天早上来。”我说。
“那你住哪里?”馨儿警觉地说。
“……我在火车站旁边住旅店,单人间五十元。”我说,“你在干什么?”我怕她继续问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
“上班撒,今天天气转凉了,生意一点也不好。”馨儿说。
“管它的哦,我好困,想睡一觉,晚上再打给你,好吗?”我说,我怕蓉蓉上完厕所进来撞见,应该快上完了吧。
“好吧,你睡吧!注意自己留个心眼,火车站人员比较复杂。”馨儿关切地说。
“嗯嗯,我会的,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了。”我说。
挂了电话,蓉蓉还是没有回来,我是真的困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我强打着精趴在床上眯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蓉蓉的踪影。她不会中途翻悔了吧?这没有理由啊,她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问。
“我到处逛逛啦!”蓉蓉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不回来睡觉?”我着急地说。
“你倒想得美,我才不?”蓉蓉说,看来蓉蓉还不是那种笨到家了女孩,不是那么好糊弄。
“呵呵,那你逛完了快点回来,我困了,我先睡了。”我无可奈何地说。
挂了电话,心里很是失落,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头冷水,是该好好清醒清醒了: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的艳遇?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户面前把百叶窗拉下来,现在而今眼目下,睡觉才是头等大事,才是最实在的事情。我把裤子脱了,把身上那件领口被汗水浸得有些微微发黄的T恤脱下来,盖上被子,太阳穴痛得突突直跳,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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