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妹子漂亮啊,都跟你差不多。”我顺便夸了一下她。
“那你还要去侯马,那多划不来啊!”她说,重庆妹子说话心直口快。
“身不由己啊,我同学在海关上班。”我说,我是划不来,可是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事情变得两全其美呢?我把我为什么到侯马去的原因粗略地跟她说了一遍。
“有同学在那边真好,我都没有熟人的,姑妈也是好多年没看见过了,都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好。”她说着说着有些失落起来。
“那只有到了才知道了。”我说,我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情况,我们能做的就是及时适应并作出反应,“要是顺利的话,你也可以来和我们上班的啊。”我说,我这叫爱心泛滥,不过我觉得老李是主管的话,安插一个服务类的行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只要她能胜任的话。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都是萍水相逢,都还不怎么熟悉啊,我还是先找找看吧。”她呵呵地笑起来,眉毛好看地向上弯起。
“那不可以这么说,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成不成也不一定啊,尽量吧!”我对自己的承诺感到有些惭愧,毕竟我也是去投靠别人的。
“那你要记得哦,不知什么时候到侯马啊,感觉都过了好久了。”她说,打着呵欠伸了一下懒腰,胸部鼓鼓地向前突出来,看得我脸红心跳。
“我看看。”我从挎包里拿出那出在火车站买的那本小册子,上面有火车时刻表,“我们现在过了万源站,下一站是安康,天亮的时候应该到得了西安南站,从西安南站过去就只有三个站了。”我看完后告诉她。
“那也得要明天中午才到得了侯马呀,现在才三点多钟。好困……”她把膝盖上的书拿上来放到桌子上,打着呵欠说。
“你的电话是多少?”我连忙一边说一边把电话拿出来,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我怕她睡去后自己也忘了这事儿--这才是重点。
她说了一边自己的电话号码,我记在手机上,又确认了一边,打了一下她的电话,她的电话响了一下。她掏出手机来保存了,就侧着身子调整姿势准备睡觉,下面不小心踩了我的脚一下。
“对不起哦,踩到你了。”她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连忙把腿缩了回去。
“没事,你安心睡觉吧。”我拿过那本书准备接着看下去,接下来又是我独自一人面对这孤独的旅途了,馨儿应该也睡了吧,她在十二点回了我的短信之后就再也没信息发过来了。
从列车的布满尘埃的车厢玻璃往外看出去,外面黑沉沉的夜笼盖了四野,只看得见铁轨边上被露珠浸得湿乎乎的黑亮的沙石,被从车厢窗户射出的灯光昏昏黄黄地浅浅照着。下面火车轻吻铁轨时发出的“哐唱哐唱”的声音,韵律鲜明地欢唱叮咛。远处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偶尔亮起一簇簇星星点点的亮光,就像成群的萤火虫在遥远的田野上空向后飞去一般,从眼角飞快滑过不见了踪影。
王蓉侧着脸睡着了,那两个孩子从来就没醒过,两个老人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眯缝着惺忪的眼看了看我们,现在又重新合上了,换成了高低错落的酣睡声,周围的喧闹的声音早就潜伏下来,也有三两个健谈的大嗓门中年人,还在远处的座位上说着粗俗的笑话,粗哑的声音清晰可闻,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每一次坐火车,毫无疑问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却总不外乎放假回家和到学校去上学,唯独这一次不一样,既不是去学校也不是回家,我要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侯马,这种对未知的新鲜感觉类似于探险,也许比那还要刺激,以至于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觉,从上车到现在睡意全无。
我很想馨儿,一想到离她越来越远,心里就止不住地恐慌起来,我强迫自己进到书里面去,试图同戴维?伯恩同呼吸共命运,试图进入凯瑟琳的身体,试图爱上玛丽塔……可是全然无用,火车已经过了安康站,身边的人只是王蓉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之外,其他的人依然纹丝不动,就像大理石雕成的一样。看着王蓉熟睡的清秀脸庞和微微翕动的鼻翼,我真的恨不得周围的人就像空气一般突然蒸发了,就只是我们俩了,以便于我肆无忌惮地吻上她那鲜鲜嫩嫩微微上翘的嘴唇--它让我想起了馨儿那鲜红可人的阴唇,下面不安分地鼓动起来。我多么想这列车长了翅膀,顷刻之间就飞到了侯马,我和蓉蓉好在火车站开间房,房间里有铺着洁白床单的宽大的双人床,轻柔的淡色调的窗帘随风飞舞,床上一对干柴烈火的男女正在纠缠,发出淫靡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这个荒谬的幻想让我觉得自己很是邪恶,我告诉自己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我在火车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艳遇,再说了,对面的女孩这么漂亮,她也未必就能看上我,所以自己还是安分一点好,不要无所谓地庸人自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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