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心有余悸道:“我看陈主事之前匆忙跑出去,也是为的这件事吧?”
徐云慕点头道:“俗话说先发制人,他可正是去搬救兵去了。”
王猛这才舒了口气道:“是去老爷家里?”
徐云慕转头看他一眼,笑了道:“你倒是猜的聪明,他还就是去我家里搬的救兵,虽说今天是毫无征兆,但这时间,可是掌握在咱们手里。”
王猛吞吞口水道:“陈主事去搬的一定是太傅了,朝廷那里,由太傅亲自出面,正好可以拦的住孙丞相。”
徐云慕点点头道:“只要两边有争论,咱们就有机会,何况我今天此举是火中取栗的冒险之举,成则一石三鸟,败则不过丢官罢了,你当区区丞相家的一条狗,还能跟我开国功臣的儿子比?”
王猛大是舒坦,心里大石头也快落地道:“老爷这样一说,俺王二就觉得自己没跟错人了。”
徐云慕往前走着道:“你是别看今天事起仓促,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和陈主事现在是跟老爷我一天贼船,谁也跑不了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不会瞒着你。”
王猛疑惑道:“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徐云慕道:“陈主事去我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发制人,由我老爹去朝廷顶着,第二件事,就是早有高人会替我修桥补路,只因为,我为了自己之外,还是在做一件投名状。”
王猛伸手挠头道:“投名状俺知道,杀人放火用的着,可老爷在为谁纳投名状?”
徐云慕轻轻拽住他衣袖,偏脸笑道:“太子。”
王猛听得心里一惊,这一件大事,竟然惊得动太子。
徐云慕回过头,自言自语的感慨道:“这大理寺做的就是两手血腥,威吓群臣的事情,谁掌握了大理寺,谁就是有了一只好鹰犬,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用这只鹰犬来干,唯独他自己是丝毫灰尘不沾身,如此好处,难道他一个外人眼里的局外人,能放过这好机会吗?”
王押司这才佩服他手段道:“高,实在是高!”
徐云慕笑道:“而且,咱们今个可是要兵分两路,一路搬救兵,一路直扑宋寺丞那贼窝,既然有了罪状,一番顺水推舟,那就是名正言顺,问当今圣上不理政事,潜藏龙宫,又是谁人监国,主理朝政?”
王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是太子!”
徐云慕伸手拍他肩膀道:“我的好兄弟,好好学着点儿,有太子一番运作,师出有名既功臣,成了是不必说,败了,不过丢官而已,大不了重头再来,怎么着都不吃亏。”
王猛这时候眼看四周无人,后怕不已道:“俺刚才刚听说的时候,还是只当少卿老爷是脑门一拍就热,为了个女人和宋寺丞翻脸相见,以至于当场斗殴翻脸,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深思熟虑。”
徐云慕举起手,长舒一口气道:“这镇定人心的话都跟你交底了,陈主事是文人,通风报信还行,让他动粗怕是不行,这第二路,便是要你这个舞刀弄棒的人,带上一百名衙役直去老贼家里,把他翻出个底朝天,金银财宝八成少不了,我还得再给他添上些居心叵测的罪状,底气就足了。”
王猛一得令,立时精抖擞道:“老爷放心,想俺王二干的就是这买卖!”
说罢,当真是精百倍上来,点兵喊将的招呼人,牵马提刀的蜂蛹而出。
而徐云慕目送王猛都走了,才转身往自己少卿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