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掀开椅子后边的字画,露出一扇门来,推门进去后,里边豁然开朗,原来是个样样齐全的刑房。
这宋寺丞的暗房里边各种刑具应有尽有,有捆绑用的粗麻绳子,有用来吊人的铁链子,还有猩红椅子,墙边架子上,还摆着各种怪怪的药瓶,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最醒目的是张大床,床上点点血迹,斑痕,不知是有多少人。
陈主事大加羡慕道:“咱们这宋寺丞有个怪癖,从来不爱前边,只爱开垦后边,也不知道多少有头有脸,出身名门的漂亮夫人在床上被他玩了个通透,想想都觉得刺激,平常看她们进来高高在上,还想着自己是高贵夫人,没过多久就被宋寺丞抱到床上弄得哭爹叫娘。”
徐云慕摇头道:“这也太大胆了。”
陈主事听来大觉好笑,不屑一股道:“大胆?进了咱们大理寺的人,那真是一条狗都不如,要他家里做什么就做什么,要银子拿银子,看上他老婆就只管上,不让上就往死收拾他男人,那个女的顶得住?”
徐云慕打量了几眼,便不想多呆,径自出来道:“无外乎,别人是宁死都不愿进这里了。”
陈主事得意的跟出来道:“只要少卿老爷把这宋寺丞搬倒,他有的一切就都是您的啦。”
徐云慕来到花园里边,想起那个梦霓道:“她有……被那个么?”
陈主事馋的大流口水道:“那还能少得了她?”
徐云慕心里一沉道:“连她也,遭了毒手?”
陈主事淫欲横流,狂是羡慕道:“要不然,他老爹怎么会住那么好的牢房!”
徐云慕瞬间皱眉道:“此人真是该死,连这么美的女人都舍得糟蹋!”
陈主事满脸冷笑道:“她刚来的时候却是宁死不肯,但如何是宋寺丞的对手?
只消一番软磨硬泡,花了不知多长时间,才逼的她走投无路,不乖乖就范都难。”
徐云慕心里不舒服道:“那她困境如何?”
陈主事记得一清二楚,大是敬佩宋寺丞的手段道:“这小娘们美的是天仙一样,还真是个人物,硬是拖着死活不从,宋寺丞何等人?直接就逼她拿银子来,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倾家荡产也填不了无底洞,等她家产变卖的一干二净,再欠的一大堆债时,拿不出银子就给他爹用大刑,您说说,这时候的人,她还是人吗?”
徐云慕紧握拳头道:“拿人至亲要挟一个弱女子,这是何等卑鄙手段?”
陈主事满不在乎道:“大老爷,您可别看手段卑鄙,这可是百试不爽,管用的很,宋寺丞为的就是享用这仙女儿,岂能逃得了她?没银子就拿人来抵,任她冰清玉洁,也被抱到暗房里边,第一天晚上,咱老陈就记得这娘们被宋寺丞干的又哭又叫,连路都走不成,除了后边不保,前边可还是个没人碰的圣女地呢,正好可以轮到少卿老爷享用。”
徐云慕在书香家里长大,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血淋淋的黑暗,所见所闻真是触目惊心,不由一阵冰冷道:“那她现在做什么?”
陈主事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想办法挣银子啦,宋寺丞不把她榨干是不会放手的,他爹本来早该被斩了,就是这样拖着她,拖一天是一天,一边乖乖交出银子,一边老老实实跟她爹一样进了宋寺丞的牢房,一个在上边被宋寺丞弄的叫爹,一个在下边天天等死,要不才说,谁人都怕咱们大理寺?”
徐云慕简直是全身都感到透骨冰冷,能把人折磨到这种地步,这还真真切切,就是在天子皇城里边发生的事,怪不得徐太傅要让他过来,怪不得昨夜老头儿跟他说,他战胜了自己,但还没有战胜良知这个障碍石。
他又不禁要问,人要磨灭良知,又如何是人?
可如果不残忍,又如何乱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