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他在Vegs,隔着人群,看到了带着羽毛面具的梁韵。
她眼睛里的那种不驯、那种桀骜、却又夹杂着隐隐的自我怀疑。面对骚扰她的那个外国男人,像一头不怕死的小兽一样,要冲上去撕咬。
梁韵,是那群小猫里的狮子,而他,忽然想当一名驯狮员。
那晚的调教,陈漾虽然只发挥了三分之一的能力,但心理上却是罕见的酣畅淋漓。
如果不是转天的突发事件,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连梁韵的电话都没有询问。
陈漾匆匆离开的那天早上,空白的脑子里只盘旋着彦青烧炭自杀的消息,再也没有其他。
谁也没有想到,风华正茂、事业有成的女教授,饱受了多年心理疾病的折磨,终于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和世界诀别。
在N市举行的葬礼上,陈漾见到了彦青女儿,彦莹。
她看见他,红肿的眼睛里突然像是有晶亮的星星坠入,“棉花糖哥哥,我记得你。”
陈漾摸摸她的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长大了这么多!
几年前,陈漾去彦青办公室的一天,那时彦莹在那里。
这次他来N市,也是因为周末是彦莹的生日。
她们乐团正好该是从国外巡演回来的时候。机场的嘈杂背景中,彦莹在电话里抱怨,因为天气原因,航班被临时取消,她回不来了。
陈漾的嗓音带着安慰,温柔地告诉她,回来给她补一个更好的生日餐。
梁韵走进机场安检门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这两天跟陈漾在一起的时光,像是浸过了花瓣水一样,到处都是难以置信的甜香。
他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送她去机场,让她自己先回去。
梁韵在陈漾面前,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滤镜的坦白,脸上清清楚楚地挂着不满。
“又闹脾气?”他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又把她的脸掰正,旁若无人的深吻下去,吻到梁韵的颈根都红了起来。
“回去好好想你那个梦,把要做的场景都写下来,每个场景挑一个工具。”
陈漾咬着梁韵的耳朵说。
梁韵的脸更红了,心里却在雀跃,即使现在要分开,也对很快的重逢更加期待。
“另外,你自己想个安全词吧。”陈漾想起来,那天晚上她昏睡过去以后,自己检视了她的身体,臀股上有几处严重的紫瘢,几乎破皮。
他从来不是心软的主,以前下手也见过血,但看见梁韵身上的伤,却无名地产生了一点内疚。
“干什么都像个倔驴,连挨揍都硬抗,万一打废了怎么办?”陈漾故意板着脸。
“哪有那么容易就废了?”梁韵嘀咕,屁股上却被暗中捏了一把。
她立刻忿忿地瞪他,“疼!”
“昨晚又没打你!”
陈漾没有撒谎,前一天的晚上,他们只是激烈地做爱,正常男女的性爱,没有任何虐爱的成分,尽管梁韵还是被他弄到半死过去。
“历史遗留问题!”梁韵撅着嘴,“那就”陈漾“吧,好不好?”
“什么?”陈漾皱眉不解。
“你的全名,就是安全词。”梁韵说。
“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因为,在我选择不再叫你”主人“的时候,就是结束的信号了。”她说。
结束的信号吗?
如果他的名字被她从嘴里说出。
巨翅的铁鸟起飞的时候,陈漾透过玻璃窗,看着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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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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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爸爸和韵姐姐接受作者菌独家专访。】
作者菌:请问陈先生,在调教的过程中,最喜欢被梁小姐称呼为什么?
陈漾:主人、哥哥、爸爸、老公......梁韵:啊?这么多?我都叫过么?
陈漾:叫主人的时候,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坏了规矩,自愿受罚;叫哥哥的时候,是皮痒了想挨揍,过来撒娇讨打;叫爸爸的时候,是被打疼了、操狠了,在求饶;叫老公的时候,是完事了要揉揉求抱抱。
梁韵(悄悄给作者菌使眼色):别听他的,自己加戏!我就是想起来哪个叫哪个,有时候心里还偷偷叫他“法西斯”呢!
陈漾(挽袖子):干嘛偷着叫?明着叫啊!(擒拿住梁韵,按在腿上,掀裙子)
【啪啪——】
梁韵:啊!主人,我错了!
【啪啪啪——】
梁韵:啊啊啊,爸爸爸爸,轻一点啊!疼!
【啪啪啪啪——】
梁韵:呜呜呜,臭老公,人家走不了路啦!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