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
林佩秋想到了东方明亮。
小杨母亲听到敏敏出了车祸，焦急地打电话过来问小杨孩子怎么样。小杨说孩子没了。小杨母亲把他臭骂了一顿。
“这能怨我吗？”
小杨委屈地对林佩秋说。
“不要太难过，你跟敏敏都年轻，再要个孩子不难。”
林佩秋说。
不一会儿市医院的两个医生赶到，在抢救室里足足忙碌了三个小时，敏敏的性命终于保住了，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林佩秋急于进去看看她，值班的护士不让进，说病人情况还不稳定。
“我是她妈，她进去时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林佩秋说。
“等她情况稳定了，我会让你们进去看她的。”
护士说。
林佩秋和小杨只好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
护士不断进进出出，里面的各种仪器在嘟嘟叫着，把林佩秋和小杨的心都揪了起来。只要有护士出来，林佩秋总是要拦住问一问，弄得护士都烦她了。
到了后半夜，护士说敏敏的情况稳定了，让林佩秋和小杨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可以过来探望，敏敏会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小杨，你先回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林佩秋还是放心不下。
小杨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出去了。
林佩秋坐在走廊的排椅上，心头像被剜掉一块肉那样难受。原本指望敏敏怀孕能博得杨家的宠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从小杨母亲打电话过来的口吻看，她对自己有些不满。
“东方明亮，你也太狠了吧，用不着这样来报复我。”
林佩秋知道能把敏敏夜里约出的男人只有东方明亮。她立刻拨打东方明亮的电话，他的手机关了。林佩秋叹了口气。
走廊上空荡荡的，偶尔会传来一两声重病人的哎哟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林佩秋抱紧双臂，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晓峰去市里托关系了，他要把艳——照事件消灭在萌芽状态。林佩秋不敢打电话告诉他敏敏出事了。
后来护士站的大灯也关了，只留一盏不亮的小灯，值班的护士扑在办公室上打瞌睡。
林佩秋更觉得寂静，空气里似乎有死亡的气息飘来，好像那些重病的人正在死去。她感到非常害怕，可又不想离开医院。眼皮沉重地压下来，头脑却是清醒的，林佩秋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自己把敏敏逼回来嫁给小杨的一幕幕。
现在一切都按自己的意愿实现了，可敏敏幸福了吗？自己幸福了吗？林佩秋想起敏敏怀孕时疑虑重重的情，莫非失去的孩子也是东方明亮的？如果真是这样，林佩秋觉得自己无法面对。
一个男人同时占有她们母女，不管他出于仇恨还是出于贪恋美色，林佩秋都不会原谅东方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