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离气的大笑起来道:“大胆戴福,竟然这样和上司说话?想作反不成?你看你衣冠不整,脸色煞白,两眼深陷,腿脚打晃,跟个活鬼似的,定是这几天来过度,精气流失所致。
深更半夜来找渣?这事本使还要问你呢?你堂堂一个总兵官,独占着六个下贱的漂亮营妓不放,令浙江一省的军官皆有怨言,大大影响了浙江省官兵的士气,你该当何罪?
这六个营妓中,有四个浙江行首,一个都行首,都是军官们日日点名要耍的东西,六个营妓,竟然有八日不去妓乐司点卯报到,让去妓寨里玩她们的军官们白跑,真是大大的不该!
按大晋律法,是凡营妓,一日缺卯,要责三十板子,八日就是二百四十板子,方才本使已将王静、沈芳、潘蕾、张婵先打了三十板子,马上就命人牵回妓寨应卯,以稳军心,余下的记着,以后抽空再打。
你总兵府的幕僚李政道、陆竟两个东西,霸着四个浙江营妓行首硬是不放,说话更是口无遮挡,胡说八道,胆敢冲撞本使,看在你的面上,本使从轻发落,各掌嘴二百,算是便宜他们了!
古来行军打战,从来就是没有深夜白昼之分,若是敌兵来犯,也会挑到你清醒白醒的时候吗?深夜查营,军中原是正常,就算薛太师亲临,也是无话可说!戴福!我来问你!为何来迟?”
戴福怒道:“这六个营妓,本总兵要将她们收为奴妾后细细享用,只候内厂的正式公文,在此之前,先收在府内玩乐,有何不妥?再者,这江南锦锈之地,民风懦弱,哪来的贼寇?大人不要危言耸听,没事拿属官消遣。
李政道、陆竟是我总兵府的人,你半夜把他们从床上拖起来,又打又抓的,当真这三江之地是天高皇帝远吗?由得你郭大人胡作非为,不讲王法?
实不相瞒,大人来时,下官正在熟睡!不意大人到此!这太平盛世,深夜睡觉,也是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郭大人,精八怪的,没事找事,叫人难以理喻!”
郭离反而不气了,拿起茶杯,吹了一下上面的浮叶,不紧不慢的道:“非是本使精八怪,没事找事,面是你杭州总兵府内,有名把总,名叫蒋,昨日里向本使递上状纸,将你告了,说自你上任以来,不理军务,整日整夜的和营妓翟蕊、蔡凤、王静、沈芳、潘蕾、张婵,行那无耻之事,又滥用职务之便,向内厂慌报这六个营妓的年齿,妄想助她们脱籍后,纳入私房,本使因此特来查验,以应虚实!”
戴福哂道:“节度使大人久在三江,这六个营妓恐怕早被你玩熟盘烂了,浑身上下,哪一寸肉你敢说没摸过?别说是她们年齿有多大,就是她们的有多大,节度使大人也是一清二楚吧?还劳大人深夜查验,真是笑话!”
郭离怒道:“戴福!本官好言和你说话,而你身为三品的总兵,说话却是流里流气,尤如市井无赖,非但无礼,更是目无上司,玩乎职守,似你这般,如何能将得了兵,打得了仗?来人!杭州总兵不职,收去他的总兵印信,戴福!你就候参吧!”
戴福怒道:“你们哪个做死的!敢收老子的印信?老子的总兵之职,乃是吾皇万岁亲点的!”
郭离不再理他,呶嘴示意左侧的护军张池,张池会意,冷笑着对两廊的亲兵道:“你们几个,跟着我搜!”
戴福想冲上前来阻挡,却被郭离的亲兵拨刀拦住,戴福看到寒光闪闪的十数把快刀在他眼前乱晃,心里一哆嗦,停在当地,不敢上来了。
谢元又带亲兵,从后堂内搜出翟蕊、蔡凤母女两个,翟蕊、蔡凤正被戴福玩弄的凄凄惨惨,见到谢元,一齐大喜,情愿挨节度使的板子,赤身的跟在谢元后面,跪爬着来到大堂前,蹶起屁股,等着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