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颖哈哈大笑,指着乐静婵胸前道:「你不能穿象样点吗?瞧你穿成什么模样,不是诱人犯罪吗?」
乐静婵手里纸团朝刘家颖头上扔了过去,骂道:「去你的!我一向都这么穿的嘛!运动服穿起来舒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前。两团丰满的乳肉在运动背心下傲人地鼓起,一抹深深的乳沟确是令人心生遐想。
「那你胸前那黑黑的是什么?是不是经受了老色狼的禄山之爪后留下的?」刘家颖笑道。
胸前光滑的皮肤上果然留下一划灰黑的指印。乐静婵低头一看,气道:「我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那老色狼的手差点伸起我衣服里面去啦!一不留就给他抓了这么一下。」
「真的让他揩了油啊?结果呢?」
「结果?我一拳揍过去,打掉他两颗门牙。」乐静婵说起来还是忿忿不已。
「七老八十的,给你打掉两颗门牙,够他受的了。」刘家颖说道。
「够?这种人渣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损折在他手里呢!不行,一定要告他!」
「我说静婵……」刘家颖正色道:「听我说,现在无凭无据的,很难告得了他。再说对你真的没什么好处,而且还很可能更影响你的前途。我是说真的。」
乐静婵急道:「怎么会没有证据……这个……」手指自己乳上的指印:「这个……」
「难道你真想让人在你胸前摸来摸去取指模吗?」
「这……」乐静婵顿时语塞。
「就算真拿了指模,也不一定有用。老色狼可以说是你同意让他摸的,法庭上这种事一向都是没法说得清楚的。」
「可……可是……」乐静婵一听气往上涌:「他……他还侮辱我妈!他说我妈当年的片子就是他拍的,他还说……还说我妈跟他……他说我妈就是这样跟他换片约的……」
这下刘家颖说不出话了。
半晌,刘家颖叹道:「伯母……伯母当年的事……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你不是你妈,就行了。」经过李冠雄他们一轮接一轮的奸淫凌辱之后,刘家颖以前的锐气已经磨灭了大半。
「我妈之所以那样,就是这帮衣冠禽兽害的!」乐静婵怒气当头,口无遮拦,从包厢边走过的服务生投过来异的眼光,她也没发觉:「再说……再说我妈不在这么多年了,他……他竟然还这么……这么……他当我是什么人!」说到怒处,眼眶有点红。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大家现在都知道你不是了。」刘家颖劝道:「小时候的委屈你已经受够了,不要再想了。」
「可是我妈是!」乐静婵郁结难解:「我是淫贱艳星的女儿,大家都觉得我身上应该流着淫贱的血液!连我姑妈都……」自小寄居在姑妈家里的乐静婵,受到了太多不屑的白眼。
「算了吧……」深知她底细的好友继续劝解道:「你只遗传了她漂亮的脸蛋和美妙的身材,没有其他的了。你学武艺,不就是为了摆脱这个噩梦吗?你已经成功了,不要再想了。像张奉这种人渣,总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他的。」
「真的没法告他吗?」乐静婵心有不甘。
「不是没法,但是很难。」刘家颖说:「再说,到了法庭这家伙一定把什么往事都抖出来,我怕你受不了。我是说真的!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的人格,不要再让些蜚言蜚语来打扰你了,好吗?」
乐静婵闷着气坐着不出声。她的母亲当年以出众的身材和天使的面孔,成为名动一时的艳星。她从性感天后演到三级片,到后来不知如何,竟演起了真刀真枪、淫秽至极的活春宫片。后来八卦杂志爆出她滥交过度、染上梅毒的新闻,于是不久之后她就失踪了,二十年来声息全无。警方认定她已经死了--在法律上,她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了。
在旁人的闲言冷语中长大的乐静婵只知道,每当她看到恶势力作恶的报道时,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恨得牙齿崩崩响、情不自禁地想冲上去把那些恶人乱棍打死。于是她去学武,她想替天行道。只没想到阴差阳错,有朝一天会一不小心踏入影坛。
「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把这事忘了吧!」刘家颖道:「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乐大小姐的片约滚滚来!」她十分了解好友的处境,但她现在确实没有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去帮上什么忙了。
「我发现你今天好像有点什么不对!你是不是有心事?」乐静婵那女人敏锐的感应能力今天来得太迟钝了。
「我没事,累而已。」这种心事如何向人启齿?即使对面坐的是自己最要好的至交好友。
「那你也早点回去歇会吧!最繁忙的大律师!」乐静婵猛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知道啦!」刘家颖也猛呼出一口气,笑道:「以后啊,知道自己胸大,就把它藏好一点,不要像这样露出来到处晃晃,会引人犯罪的!」拿着纸巾伸手在乐静婵露在外面的乳肉上抹了一抹。
「哇!你非礼我?」乐静婵跳了起来:「你的胸也不小,拿出来让我也非礼非礼!」伸手便往刘家颖胸前抓去。
「不要……」刘家颖一声尖叫,连忙逃避。
「两位小姐,牛排来了。」两名服务生端着两盘东西来到她们的台前,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笑容。
刘家颖和乐静婵慌忙整整衣服坐定,四周食客的眼光又一次聚焦过来。两个漂亮的女人脸红耳赤,互相瞪了瞪眼,如坐针垫地享用完这座城市最出名的美味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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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澜还没有回来?」当李冠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澜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丁尚方低着头应道。昨晚挨了一顿臭骂,现在说话更是低声下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澜姐那么精明能干,我想不会吧?多半是太累了回家休息,现在还没醒呢!」丁尚方说得酸溜溜的:「我打电话给她。」
「好!」李冠雄心下惴惴。安澜办事一向不是这么没交没代的,何况像昨晚去办那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也该来说一声吧。
「不过……」丁尚方却没去打电话,说:「老大,今天我们的股票……」
「怎么样?」李冠雄一下来了精。
「跌停了。」
「他奶奶的!」李冠雄怒吼一声。
「还有……」丁尚方小心说道:「据可靠消息,欧老大买了很多的期货的传闻,是真的。他……他……他买了四十亿……」
「什么?!!」李冠雄眼睛里射出可怕的光芒:「他这是差不多把能动用的资金全都搭上来了!」
「所以,这次的事,肯定是他搞的鬼!」丁尚方道:「我猜他建电影城的资金不太够,所以才拿我们来拚一拚。」
「有可能。」李冠雄木然道:「但他不是拚一拚。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这么干。我们内部肯定有人被收买了……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些什么资料?」
「哪个兔崽子干的?给我发现,非把这二五仔劈个十七八块!」丁尚方牙痒痒道。
「开个新闻发布会,尽力再澄清一下吧。股票再跌下去,我们就赔惨了。小澜呢?」
「哦!我打给她!」
安澜虚弱地提起手机,她现在正在回来的车上。
昨晚的事,她正烦着不知道怎么向雄哥启齿。
「澜姐?老大找你呢?怎么一晚上没见?」电话中对方问。
「我没事,累晕了,那刘处长很难说话。我正在睡觉呢!跟老大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就这样了。」她不想跟丁尚方多扯,说完要挂电话。
「澜姐!老大要开新闻发布会……股票……」
「知道了,我现在去医院。」安澜无奈地挂上电话。她侧了侧身子,但肛门处一直不停地抽痛着,安澜发现自己现在连个良好的坐姿都摆不出来。
还有这青白的脸色、遍身的瘀痕、越理越乱的头发……看来怕是瞒不过去了。安澜心下惴惴。
「李老大心里未必有你……」昨晚刘韩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要是雄哥知道我的身子已经不是他独有的……」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自己,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
车子慢慢驶向医院,安澜绞尽脑汁想着一会儿的说辞。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不把人当人看!」一想到刘韩,她恨得牙痒痒的。为了集团,她的忍耐竟换来这么大的屈辱!
「昨晚……昨晚……女律师竟敢不开机!」安澜一想就来气。
可令她更气的是,凌云婷怎么会一直找不着!
「凌云婷昨晚哪儿去了?」不仅安澜正在为这儿窝火,袁显也为此正在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