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演武场上直到日落时分才停手,方勉年纪虽小,但一来肯下苦工去学,二来也是他自身资质颇高,一个下午竟是将这套呼啸剑法学了个形似,耍出来倒也是有模有样,只是没有辛无名一般的剑啸声。辛无名看着方勉的架势,满意地点了点头,剑招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如今只需每日多加苦练便可。
二人收剑返回前厅,这时候已经暮烟四起,瞑色苍茫,从那山角边挂出了一盘明月,清光四射,鉴人眉发。二人忽然站住,就见演武场一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方勉定睛一瞧,见正是关蓉,心中一喜,正欲跑过去相见,碍于辛无名在一旁,只得硬生生止住步伐。
关蓉见了二人,急忙跑了过来,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惹人怜爱。她跑到辛无名身前,先是躬身行了一礼,说了一声:“徒儿见过师父。”然后方才笑吟吟看着方勉。
方勉听得关蓉亦称呼辛无名为师父,不由一愣,随即问道:“蓉妹妹,你怎地也叫师父?”
关蓉嘻嘻一笑,跑到辛无名一旁挽起他的胳膊,对着方勉笑道:“师父早就收我为徒了,你的事情师父也与我说了,师父说你性子太傲,且有时杀气太重,要先磨练一下你的性子。”说着又想起一事,腾一下跳到方勉面前,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道:“勉哥哥,我比你早几日入门,今后你可要叫我师姐才对。”
方勉有些哭笑不得,他仔细打量着关蓉,接近两个月未见,原本瘦小的关蓉如今亦是长胖了不少,先前蜡黄的面色已经变得白里透红,犹如凝脂一般细腻。关蓉见方勉一直盯着自己看,面色腾一下变得通红,急忙跑至辛无名身边挽起他的胳臂,一起往前厅走去。
其后一月,方勉依旧每日早起汲水,午后便至演武场习练剑法。自从那日清晨他在辛无名手下连续躲开两招,便明白了师父此举意在锻炼自己的身法,自此之后他每日乐此不疲,一个月过后身法也是涨了一大截。
这日清晨,方勉如往常一般下山汲水,其时正值盛夏,天亮得早,他出门时卯时方过,日头便已在东边露出了半个脸。方勉一路下山,脚下生风,片刻已至山下溪边,这条溪流从山间流出,一路亦不知流向何方,溪流对岸是一片林子,此时林间已有虫鸣鸟叫声传出。方勉放下水桶,蹲在溪边洗了把脸,溪水清凉,将晨间暑气尽数消去,他又捧起喝了一口,溪水甘甜,犹如蜜水一般。
方勉一连喝了数口,方才站起身子,他先是伸了一个懒腰,正欲拎起水桶汲水,忽然听得一丝声音传入耳中,那声音甚是怪,听来犹如人在痛苦时呻吟一般。
方勉一惊,急忙抬头环视四周,见四周一片静谧,没有半个人影。他又侧耳细听,隐隐发觉呻吟声是从对岸的林子里传出,且这声音听来却是一个女子。
莫非有人受伤了不成?方勉心中暗想。他放下水桶,踩着石头跨过小溪,悄悄摸到林边。这林子不算太密,晨间的阳光照射下来,在林间地上形成点点光斑,借着光斑,倒也能隐隐看清林间数十步内的景象。
方勉左右张望了几眼,未看见半个人影,他听得声音似乎像是从林中深处传出,便循声悄悄摸了过去。
林中地上落满了树叶,方勉脚一踏上去便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心里一惊,急忙收回脚步,又依着辛无名曾经教过他的方法,先是深吸一口气,其后一下高高跃起,待得快落地时将膝盖一弯,整个人稳稳落在了地上,只发出一点轻不可闻的声音。方勉回头,见方才这一纵竟有丈许距离,心下大喜,又连着纵了数下,快速接近那声音传出的方向。
片刻过后,耳听得那呻吟声越来越清晰,方勉料得就在附近,急忙隐下身形,躲在一棵大树后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不料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从方勉所在的方位看过去,但见不远处一块空地,原本的树木被人砍去,只剩下了一圈树根。其中一个树根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正在不断上下起伏,方勉看得不太清楚,不由又往前挪动了几步,这一下看得是清清楚楚。那个白花花的东西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此刻正面朝着他不断上下起伏着,再看那女子身下正躺着一个赤裸着下身的男子,那男子被遮挡住看不清样貌,只能看见他的两只手伸出不断抚弄着女子胸前那一对上下跳动的玉乳。
方勉所在身位正朝着那女子,此时日头升高,此处又是空地,日光将林中照得透亮。方勉仔细看去,就见那女子生得一双桃花眼,琼鼻樱唇,容貌艳丽,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左肩上纹着的一只蝴蝶。那蝴蝶色彩艳丽,张着双翅做飞翔姿态,栩栩如生,令人忍不住怀疑下一刻就会从女子肩头飞出去。
女子口中发出一阵令人销魂蚀骨的呻吟声,浑身香汗淋漓,身子不断上下起伏,偶尔抬头看一眼,正与方勉四目相对。
方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糟糕,就要往回退去,却见那女子非但没有半分羞恼之意,反倒嘴角露出一丝媚笑,伸出如葱一般细嫩的玉指对他勾了一勾,方勉心中忽然轰的一声扬起一股冲动,这股冲动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强烈,驱使着他几乎立刻就要从树后冲出,将那女子按在身下大肆蹂躏一番。
方勉猛然一咬下唇,一股剧痛刺激地他清醒了过来,口中的血腥味不断刺激他的大脑。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急忙将眼从女子身上移了开去,脚下不停往后退去。女子见他有所清醒,面上露出一丝讶异,跟着嘴唇微张,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方勉正欲后退,忽听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呻吟,这声音来得如此清楚,仿佛就在耳边,方勉脑中猛然炸开,双腿竟不由自主往前走去,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
女子满脸淫笑,手指不断对着方勉勾着。方勉满脑子空白,眼中只有那两团白花花的玉乳。女子身下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想要爬起身来,却被女子死死压在身下不能动弹。方勉一脸呆滞,脚步缓缓朝女子走了过去,女子面上的淫笑越来越盛,鲜红的舌头伸出唇外,沿着下唇舔了一圈,看着极其淫靡。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啸声传了过来,声音甚是尖利,充满了肃杀之意。女子一惊,眼变得有些慌乱,口中暗骂一句,跟着玉手一挥,已将一件纱衣披在身上,那纱衣甚薄,裹着女子的身材玲珑有致,一览无余。女子又看了一眼方勉,眼中微露不舍之意,忽而一咬牙,身子忽然腾空而起,带起身下一团水渍,五指如钩,直向方勉肩膀抓去,方勉眼呆滞,丝毫没有察觉,眼看就要落入她的手中。
此时又是一声厉啸响起,听声音就在左近,女子吃了一惊,急忙收手,半空中一个折身,足尖在树干上一点,整个人远远掠了出去,片刻后才传来一个声音:“老不死的,你坏了老娘的好事,总有一天要你好看。”声音渐行渐远,那女子早已遁出数里之外。
约莫过了数刻钟后,方勉方才清醒过来,回想先前的情景,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见那女子虽走,但被其压在身下的男子尚在,又见其一直躺在原地未曾起身,不由走上几步看个究竟。这一看却是让方勉又是出了一身白毛汗,就见那男子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已然死去多时,其赤裸下身,胯间一根阳具软趴趴塌在一旁,周围阴毛上尚有一些水渍,显然是因为先前二人交欢所致。方勉虽是男身,但却从未见过成年男子下体,一时竟是忘了害怕,在那兀自看个不停。
此时女子早已遁去,先前那啸声也早已消失,林中只剩方勉与这一具男尸,这男尸面容青紫,身穿一身青袍,看打扮倒是个书生,也不知因何来到此地,却做了一个风流鬼。又是一阵清风刮过,吹得林间树叶簌簌作响,方勉猛然回过来,禁不住心中一阵害怕,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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