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我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在大姨身上努力了数小时,我终于成功的站到了房门之外,虽然二者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刚踏出被囚禁了大半天的房间,我一下子就隐隐听见了呼救声,但由于距离太远,声音似有似无的传来,我凝往电梯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趴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出现,挺起了身子,朝着我这边不断的挥着手。
虽然相隔百米,得益于我2.0的视力,加上系统的锦上添花,细看之下,我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居然真的是妈妈!
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碰瓷般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来不及细想,拔腿就朝着妈妈冲去。
然而走廊看起来仅是被拉伸了百米,实际上我迈开大步,猛冲了四五十米,我与妈妈的距离也不过是缩短了一些。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我发见妈妈大半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一滩深青色,还在蠕动着的烂泥里。
脑子里涌现出强烈的既视感,当初妈妈和弭明诚初次见面的那天,我莫名其妙的做了个清明梦,梦中妈妈的遭遇与如今的局面如出一辙,那个梦境到底是一种预示,还是某种警告?
想起梦中的妈妈那一副浑身浴血的模样,我不敢细想,妈妈此刻一定绝望恐惧到了极点,我只想能够尽快的赶到她的身边,将她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我压榨着肺部的空气,保持着规律的吐息,尽可能高速的冲刺着。
不能乱,事实已经证明,越乱,只会离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越远。
就在我终于跑到离妈妈还有一半的距离时,妈妈不远处的房门忽然从里侧打开了,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居然是弭明诚!
不知他们一行人遭遇了什么,在这变得乱七八糟的空间内,失散也并不怪。
此刻的弭明诚离着妈妈最近,目测最多只有三十米,当然,实际上的距离远比看起来更长,但也领先了我近一大半。
弭明诚显然注意到了遇险的妈妈,毫无迟疑的朝着她冲了过去,我的内心稍微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看见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开心,虽然他是我的宿敌,但弭明诚的稳重和可靠,连大姨都是认可的,只要他能救下妈妈,那么我也将正式承认他有了与我竞争的资格。
我加紧了脚步,虽然很想那个将妈妈救出火海的人是我,但妈妈的安危高于一切,我的内心甚至开始为弭明诚打起气来。
你他娘没吃饭呢?给老子跑快一点啊!
就在弭明诚愈发靠近妈妈时,异变陡生,在弭明诚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右侧,两扇几乎并排着的房门突然蠕动了起来,眨眼间变成了楼梯间的模样。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楼下传来,我不知道离着这么远,为什么会这么清晰的传入耳朵,但这声音的特征十分明显。
弭花花也出事了!
朝着妈妈奔去的弭明诚瞬间停了下来,目光不住的在妈妈和弭花花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回打转着。
弭明诚的情挣扎,一边是自己难得喜欢,并愿意与之共度余生的良人,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更是肩负着对于病故妻子的承诺。
他不敢去看赵晓云的眼睛,帅气有型的大背头早已脏乱不堪,笔挺的西装破破烂烂,脸上早已没有那股成熟男人自信淡然的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痛苦。
几个呼吸间,弭明诚终于还是低下了骄傲的头颅,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转身,毅然决然的冲进了楼梯间。